“呀?商副司和他老婆一遍就成了啊?”顾格羡道,“我那时候咋好几遍都不成呢?”
“商家大哥大嫂老早在你们没来前,就已经排演好几遍了。”凤花儿咯咯笑着解释,“长官,你们错过了,没看到啊。”
蕲长恭脑中咯噔一声,一个念头没来由滑过。
他当然看见过她和他的资料,结婚日期是写得明明白白的。当时诧异,她退婚、结婚,完成得可麻溜了,掐指一算,这中间只隔一年,新找的人又不赖。
新找的人还是一个学院的同学。
莫不是……她也犯规了?
但她没说。
他说了,他赔了。
那块花糕是怎的,吃下肚里,山风一吹,肚里瓦凉瓦凉的,积食了?蕲长恭只觉得堵得慌,要真是这样,他十五年卖身钱奉上去,赎了自由回来,她可一点儿不带脸红。如果不是请的律师专业,爷爷留给他的摩邙家底,他老妈为了留住他哭着喊着叫他接管的嫁妆本儿,可全都要被她诈去了。
她还不喘气地骂他没公德也没私德。
蕲长恭趁着坡上涧边都乱糟糟,朝不远处挨着坐的两人飞去一眼,目光如炬。
一年能干什么?打完退婚官司,立即新认识一个人,马不停蹄就恋爱了,结婚了?
认识不要时间,了解不要时间,恋爱不要时间?
蕲长恭算算自己这案例,再瞅瞅他身旁那些兄弟们,没一个是这么麻利的。
再说,真是走对了桃花运,认识恋爱都速速通关,准备婚礼流程难道不要至少几月光景?
反正,蕲长恭知道,晏大小姐即使家中已没有直系长辈,她也还是和他一样的人,绝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婚礼弄得很挫。那将这些仪式一节一节做完,再加上此前必要的相识相知步骤,一年可够?
关键,这两人还情深。蕲长恭一想到那晚绯缡闯进他值班办公室,气急败坏问候他爷爷,还完全不要风度地开撕他,把她丈夫外勤的先后多寡通通诬陷到他头上,说什么要弄死他,再一想到商檀安在医院大厅深夜独坐等着探望她的样子……好了好了,远的不用想,但只要看刚刚眼皮底下河边相会那一出,情深如许了都。
那大片勤务助理凤花儿怎么解释剧情的:“这一段我们要表达征召人相濡以沫砥砺共行的感情。”
没感情能让晏家大小姐心甘情愿跑来这蛮荒苦寒之地,挤在那面积小得比她闺房套间里的洗漱间大概都不如的社区穹屋里?和人相濡以沫砥砺共行?
蕲长恭不信。
毕竟有感情的,都不一定肯来。
他从那一处小矮凳收回眸光。垂眉思忖,一年绝对干不了这么多事,培养不出这么好的感情基础,只有一种可能。
她也提前犯规了。
可她没说。
等他主动一说,她正中下怀,且还叫他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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