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冀峰,在闹哪样?
龙耀庭眉头不由紧了紧。
原本中午他打算和婉婷一起吃饭的,看这情形是顾不上了,只好打给婉婷电话,取消了约定。
婉婷的中药馆步入正轨,因为义诊三天带来的好口碑,以及有权老坐诊,中药馆的人还不少。
但婉婷想把主要的心思放在爷爷凝香丸的研制过程中,所以每日上午她出诊,下午就在药理室苦心研究,当初那个方子上总共有两百八十种中药材,婉婷只看了一次,她凭着记忆和自己行医的精力,找齐了二百三十味药,剩余的这五十味药她就有些拿捏不准了,需要慢慢地验证。
今天下午她得出去一趟,今天是妈妈的忌日,原本她想午饭后带着耀庭一块儿去的,也好让妈妈认识一下耀庭,结果他午饭前打来电话,今天有紧要的事情,过不来了,婉婷知道他忙,也没说什么。
三点左右,婉婷买了一束白色的马蹄莲,自己乘车抵达了墓园。
每每走近墓园,她的心情就格外的压抑。
妈妈是个多么优秀的人啊,她在世的时候,左家的一切基本都是她打理,她热爱生活,一心向善,可末了却含恨而去,妈妈临终前的一句话,居然是让她不要太过善良,不然会受到欺负。
婉婷想着,眼泪忍不住就落下来。
走到妈妈的墓碑前,她跪了下来,她轻轻抚摸着墓碑上妈妈的照片,她永远是那么美丽温柔,巧笑嫣然。
“妈,我结婚了,他是我喜欢了十三年的人,他对我很好,原本今天是要带他来见见您的,可惜他有些忙,还有,我开中药馆了,那个一直是爷爷当初的梦想,我要把爷爷的梦想延续下去,治病救人,救死扶伤,还有还有,我正在研制爷爷的凝香丸,等研制成功了,我就直接把药方献给国家,让更多的人受益……”
“婉婷小姐!”婉婷身后有人喊了声,她回头,居然是静姨,她正捧着一束白菊,站在那里。
“静姨?”婉婷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人是妈妈当初的贴身佣人,静姨,十多年没有再见面了。
静姨很惊讶,“想不到婉婷小姐还能认出我。”
说着缓缓俯身,把鲜花毕恭毕敬地放到了妈妈的墓碑前,一副悲恸的样子,“每年的这天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赶回来见见小姐的。”静姨望向妈妈的照片,低声说道。
“原来每年都是您来看妈妈。”婉婷有些诧异,十几年了,静姨还是老样子。
其实这几年,婉婷每次来,就会看到妈妈的这里被祭奠过,妈妈那边已经没人了,只有一个外婆的一个弟弟舅公,还因为当初妈妈去世的事情,和左东海闹翻了,后来外婆也被左东海给接走了,舅公一家也出了国。
再到后来外婆病得厉害,想见舅公,可是左东海断绝了外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还把舅公气得够呛,她和舅公也完全失去了联系。
当年因为舅公虽然是长辈,但年纪和妈妈相仿,他和妈妈走得特别近,当初他就看不惯左东海的种种做法,不让妈妈和他在一起,可妈妈不听,舅公为此还气得好久不理会妈妈,这些都是听妈妈后来说起的。
婉婷那个时候小,隐约记着在外婆那里见过几次舅公,但印象已经不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