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宝天生酒精过敏,半点酒精也碰不得。
这些零零碎碎的细节拼凑在一起,瞬间在姜觅脑海中拼凑出来了现在两个小家伙的状况。
她脸色“刷”一下变作煞白,小腿猛地软了。
“去医院!”
沈暮城当机立断地命令下去,抱着孩子们大步流星地上了车。
一个小时后,医院内。
“孩子们是酒精过敏,不过情况不严重,已经控制住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建议在医院观察一晚。”医生边说边飞快地撕下刚写过的一张单子,“去拿药吧,身上的红斑记得及时用药水擦。”
沈暮城接过单子,迈开一双长腿飞快地去了药房。
病房内,姜觅守在床边,望着一左一右两张床上虚弱的宝贝,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懊恼。
一时间,酸涩的滋味充满了整个胸腔。
口口声声指责着沈暮城不负责任,可她自己呢?
竟然会忽略这种本应该牢记于心的事情,让那么活泼可爱的孩子们变成现在这样,她算是什么母亲?
沈暮城拿药回来,把门推开一条缝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姜觅轻轻抚摸着孩子们的额头,替他们拨开额头上汗湿的发的场景。
她小声抽泣着,眼角泪痕分明,巴掌大的小脸十分苍白,显得整个人一下子脆弱了不少,和刚刚那个吵闹着要和他争夺抚养权的小刺猬似乎完全不是一个人。
沈暮城眸光微微一动,转瞬间却又恢复如常,面无表情地推开门。
闻声,姜觅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却在视线触及来人的瞬间飞快地低下头,装作不经意地抬起手臂在眼睛上重重地擦过,再开口时语气淡淡,带着不自觉察的颤抖。
“非宝差不多已经退烧了,言宝……额头还有点热。”
沈暮城垂下眸子,居高临下地瞥见女人不自觉地紧紧绞在一起的手指,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
她这是在紧张?害怕?
“医生怎么说,开药了吗?”
姜觅满心装着孩子们,一时间顾不得什么面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双眼通红,尽管眼泪已经擦干净了,可正常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刚哭过,眼皮肿得像刚熟透的桃子似的,纤长的睫毛上还残留着些许可疑的湿痕。
姜觅从来就长的美艳动人,此刻看起来又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美。
沈暮城没理她,完全把她当空气,看也不看地往里走。
姜觅着急道,“你把药单给我,我去拿药,不然孩子们身上的红斑……”
“不用了。我最讨厌看到始作俑者装可怜,让开。”
男人弯腰将药水瓶子拧开,拿棉签蘸了一点,轻轻涂在言宝脖子上细小的红疹上,动作轻柔无比,修长挺拔的身形沐浴在冷白的灯光下,只留给她半张冷峻异常的侧脸。
即使是睡着,言宝的小眉头也紧紧皱着,明显是很不舒服。
姜觅心疼不已,想也不想地要去接过男人手上的棉签。
“我来吧。”
手刚伸到半空,却被沈暮城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开了。
“不需要。”
姜觅被那语气刺的心中一酸,手不知所措地僵住。
她颤抖着小声道,“我真的没有给宝贝们喝酒,只是彤彤她不舒服,我扶她出去了一下,我也没想到……”
“是么。”
沈暮城冷哼一声,轻描淡写间居高临下地撇了姜觅一眼,漆黑如夜的眸底黑沉沉的,看不出半点分明的情绪,只薄唇微微动了动,极冷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