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外套站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陈特助犹豫了几秒才一五一十地开口,“酒店房间失火了,正好是您和总裁住的那一层,不过您没事就好。”
姜觅点点头,但心头的不安却愈演愈烈。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沈暮城呢?”
不料一听到这个问题,向来有问必答且对答流利的陈特助突然磕巴起来。
“总裁......呃,我们现在在医院......”
医院?
姜觅心头狠狠一震,脸色刷一下白了不少,“在哪个医院,把地址发给我。”
话落,她抓起外套就要跑。
纪绍勋一急,试图叫住她,“哎,还没吃完呢,你去哪儿?”
“我有急事先走了,谢谢你的火锅。”说着,姜觅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风一般迅速地跑出了店门。
正好迎面驶来一辆出租车,纪绍勋隔着窗户看到她上了车绝尘而去,面上的笑意一寸寸褪色。
桌上的菜还剩下一小半,他却再也没了半点胃口,望着沸腾的红汤,连拿筷子的欲望都没有。
尽管一顿饭吃的身上很快暖和起来,可这一刻,他却觉得整个人从身到心都凉的彻彻底底。
上了车,她又把电话打了回去,听陈特助解释完了来龙去脉。
“我们结束会面之后直接回了酒店,刚到楼下就听人说六楼失火了,总裁以为您在房间里,就直接冲上去了,我没能拦住,好在火势不严重,很快就控制住了,不过事发突然,门口的固定电话受热爆炸了,碎片划破了总裁的胳膊。”
他说得好像云淡风轻,姜觅却听得心惊肉跳,一路上不断地催促司机快一点。
到了医院门口,她胡乱从钱包里翻出几张百元大钞,看也不看地直接塞给司机,冲下车就急忙奔向医院大堂。
因为这次的火灾,酒店里不少工作人员也被连累,多多少少的有点挂彩,小镇上本就不大的医院更是全员出动,急诊室里挤满了人,剩下的就全部坐在大厅里。
沈暮城微微皱着眉看向身边哆哆嗦嗦地帮他清理伤口碎片的小护士,面上却不见半点痛苦神色。
姜觅冲进来的时候,碎片刚好清理完,护士简单地做过消毒之后就打算给他包扎。
于是她迎面就撞上了一大块血肉淋漓、触目惊心的伤口,以及他身边摆着的一只托盘上堆成了小山的被血液浸透了的纱布和药棉。
霎时间,姜觅面上残存的几分血色也迅速褪去。
她登时小腿一软,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的。
“你怎么来了。”
沈暮城抬眼看到她,眸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想到了什么,拧了拧眉,转头看向陈特助。
陈特助装聋作哑,飞快地扯了个要去拿药的借口溜了。
沈暮城身上满是灰尘,向来整洁到连一丝褶皱都不见的西装上此刻却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洞——被火烫出来的。
衬衫袖口被挽到了肘部,露出的位置裹满了层层纱布。
霎时间,姜觅眼眶不受控制地一酸,立即被漫上来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一双眼瞬间整齐地红了整圈。
“对不起,都怪我......”
沈暮城瞥一眼她很快被泪水湮没的小脸,无声地叹了口气。
“哭什么,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