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遇把施晏止手里的钥匙拿了过来。
男人的手心有些微微的热。
也或许是他的指尖发凉。
施晏止带霁遇上楼,两人一前一后把行李箱提上去,二楼基本都是卧室、书房、客房,卧室配有独立浴室。
施晏止看了眼:“你就住那间吧。”
上楼左拐的房间,刚好在施晏止隔壁。霁遇指了指旁边那间:“那是什么?”
“我的书房,平日里都会上锁。”施晏止说,“我在这里的话,会在里面办公和开会议。你如果需要的话,我明天让人收拾一间新的出来。”
“不用。”霁遇摇摇头,施晏止作为大总裁,书房里应该都是公司机密,确实应该作为私人空间。
霁遇平时也不办公,最多看个电视放松娱乐。
他又问:“小堇呢?”
施晏止:“她住楼下。小朋友上下楼梯不安全。”
霁遇点头表示认同。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既然施明堇要在这里,施晏止作为监护人,怎么会不陪同?
施晏止转头看了他一下。
霁遇睁大眼睛,疑惑道:“怎么?”
施晏止仿佛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勾唇垂眸,再加上他今天的穿着休闲自然,让整个人仿佛回到了读书时代的那个斯文优雅而锋芒毕露的校园男神。
施晏止道:“你是不是,有的时候就那么乖?”
霁遇一顿,捏紧了自己的行李箱杆子,他只是在陌生空间里,又要面对施晏止,比较紧张。
嘴上却反问道:“难道我很坏?”
施晏止敛了笑容,眸色深邃,看不出神情,给霁遇拉开房门,淡淡道:“不用拘束。”
霁遇望了眼房间,不小,中间的床铺是双人的,落地窗,有一个小茶几桌,配着暖黄色的靠背小椅子,夕阳照进来,落在床角边,靠门一侧还有一排衣柜,再之后便是浴室门了。
房间很干净,但各种物品却看不出来半点使用过的痕迹。
霁遇摸了摸触感舒适又极富弹性的床垫,感叹也真只有豪门家,才购置这样一套大别墅,然后闲置着不用。
施晏止离开的时候顺带关上了门。
霁遇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放置好,有缺的他还可以出去买。
香山别墅这边的交通也十分方便,霁遇算了下,去幼儿园只要十多分钟的地铁,走路时间也很短。
大约是许久没住过这样大的房子,霁遇有些不适应,等一抬头,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他打开门下楼,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有人在吗,我是小堇的保姆。”
霁遇忙过去开门。
来人大约五十岁左右,面容慈祥,有些微胖,霁遇认出来人,说:“蔡阿姨是吗?我姓霁。”
蔡阿姨是施明堇出生后便照顾在身边的保姆,来之前施晏止就已经跟霁遇说过,蔡阿姨说:“蒋女士让我先来这边,今天她在家里陪小堇。”
蔡阿姨十分热情,见到霁遇,没顾上问他身份,道:“时间不早了,霁先生吃饭了吗?没吃我就做一点。”
她来的时候顺便买了菜,做了一份鸡蛋面,手艺很好,色香味俱全,还满满一大锅,霁遇难得吃的饱饱的。
晚上施晏止没回来,霁遇准备完了明天上课材料,就抱着零食看电视。
中途蔡阿姨上来敲门,给他送了杯牛奶。
霁遇道了谢,喝了后就准备睡觉了。
等他挨着枕头,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脚步声拐了个弯,应该是施晏止。
霁遇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其实不算晚。
不过如果是商业应酬,那么久的时间,换做是霁遇,会感觉是一件令人非常不愉快的心累的事。
看来做总裁也并不完全自由。
抱着这个不需要他操心的念头,霁遇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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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霁遇这边睡的安安稳稳,霁成礼那边就有点睡不着了。
原因无他,虽然公司汇源地产的项目成了,但霁成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找到自己的老婆,把霁遇和施晏止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位霁太太也是名门闺秀出身,但不同于霁遇母亲董芸毫不干涉丈夫的事业,这位霁太太不但关心公司的事,还十分八卦。
霁成礼忧心忡忡:“要是,施家那位真的喜欢霁遇那小子怎么办?”
霁太太说:“嫁出去的儿子也就不是自己家的了,反倒是我们霁家多了个大靠山,不好吗?”
霁成礼:“霁遇肯定是不待见我们的,万一想报复我们呢?”
霁太太眉头一皱,道:“哪有这么多万一,我们出了什么事,霁遇一个人在外面而没靠山,他就能好过?他一个娇惯的小少爷,国外五年的苦他吃的还不够多吗,难道还敢选择跟我们作对?”
霁成礼明白她的意思,思索了片刻,他起身说:“我还是去联系一下我的那位律师朋友,让他想办法把那些股份彻底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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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细微的日光透过深蓝色窗帘布,在地上投下海一般宁静的蓝色。
霁遇照常被手机铃声闹醒,翻身从被窝里探出一条手臂,在枕头边摸索。
他睡衣是一件短袖,袖口被摩擦滑落到肩膀,露出手臂外侧一道极其醒目的疤痕。
很快就被睡衣袖口给罩住。
霁遇飞快把手机找出来,关掉闹钟,合上被窝,一气呵成。
五分钟后,霁遇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