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道:“既然旧主仍在,你为什么到了我这坤元宫里?”
郭薇道:“先帝的嫔妃,用不了许多人伺候。”
玉杉微微点了点头,道:“从伺候太妃,到伺候皇后,想必,你也没少努力罢。”
郭薇赧颜一笑。
玉杉继续道:“你既然也在裕寿宫当过差,那么母后身边的章瑞英,你熟悉么?”
郭薇道:“熟不熟的,都在一宫,总是有些见面之情的。只是人家是伺候太后的,奴婢是伺候太妃的,不好亲近的。”
玉杉道:“那你知不知道,她有什么难处么?”
郭薇道:“这宫里面,人人心里都有一肚子不能同别人说的话,她有什么难处,奴婢怎么会知道呢?”
玉杉轻叹一声道:“她今日过来,仿佛是有什么难处的样子,却又不愿意当着凝碧说。我初入宫这么几天,不是能藏私的时候,便没有支开凝碧。只给了她二百两银子,回头你想着记上这一笔。”
郭薇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
玉杉又道:“不管怎么样,你同她也算是半个同僚,回头,抽个空问问她,能帮衬,就帮衬些,也别说是我说的,更别让母后知道。问完了,也不必回我是出了什么事。用多用少,你自己安排,只要咱们坤元宫不至于过不下去年,便由你安排。”
郭薇道:“娘娘,依奴婢说,您既然给了二百两,也算是对她足够了,真她再有什么要用的地方,不方便去求太后,也该等她来求咱们。”
玉杉笑道:“没难到极处,谁愿意同别人开口呢?”
郭薇道:“可是,咱们连她要做什么,也不知道,白白的送银子过去,也不太合适。说句过点的话,万一她拿这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岂不是咱们跟着吃挂落么?”
玉杉听了郭薇的话,道:“你说的很是,是我想得浅了。只是,看她的样子,我心里还是担心。”
郭薇道:“娘娘莫要担心,奴婢说句过些的话,您同章瑞英的交情,二百两不管是什么事,都不算少了。况且,这件事,是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太后对您,恕奴婢大胆说一句,太后对您也不如待媛妃信任。您若太过插手裕寿宫的事,太后未见得会看到您的好处。到那时,您又该如何自处呢?”
玉杉惊得一身冷汗:是啊,若是太后知道了,怕是一准认为,她在往裕寿宫安插眼线。到那时,自己更令太后厌烦,还连累章瑞英失了太后信任。可是,听郭薇的话头,似乎还有可能章瑞英要做的事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章瑞英要说的话究竟是什么呢?
玉杉有些懊悔没有支出凝碧,现在只能瞎猜。
可是这懊悔只有一瞬间,她对于自己没有过多的深入打听的表现,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