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边往回走一边道:“好,回去后,你不给朕一个解释,再说的。”
玉杉笑道:“解释什么呢。不过是臣妾怕在屋里扰了皇上的觉。”
皇帝道:“算你说得通,这回便饶了你。”
玉杉莞尔一笑,再不说话。
一时,宫人奉上早膳,玉杉伺候皇帝用了些粥点。
江滨来报,岭南大涝。皇帝心里挂着岭南,便放了玉杉,自去天地平成去安排要去镇灾的大臣。
玉杉送走了皇帝,心下有些索然。只是心中纵然不悦,却还如每日的例,去给太后请安。
到了万寿千春,太后却也不指责昨日不玉杉不曾来请安,只拉着玉杉说些不痛不痒的闲话。
玉杉只是敷衍着。
一时,太后看出玉杉的心不在焉,问道:“皇后,可是有什么心事么?”
玉杉赔笑道:“回母后,臣妾是有两桩心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母后说。”
太后:“什么时候起,你也变得这般磨蹭了?有话真说了便是。哀家还能苛责你不曾么?”
玉杉道:“这两件事,一悲一喜。悲的是,今儿一早,皇上从厚德堂离开时,臣妾偶然听到,岭南大涝。臣妾在想碰上,咱们宫里,还能不能挪出些钱粮,发往岭南。”
太后念了一句佛,道:“万里江山,哪一年也是会有些这样的事。皇帝会处理好的。至于后宫,能做的实在是不多。可是虽说能做得不多,该做的却还是要做。”
玉杉恭顺地道:“母后说得是。”
太后道:“只是啊,如今,咱们都不在宫里,宫里不过是几个嫔位主事。她们怕是也不敢做些什么。还得咱们将旨意传下去。”
玉杉道:“是。”
太后道:“宫中还有多少钱粮?”
玉杉道:“咱们离宫之前,大约还有两万来两。只是,那时,又在京中开设善堂,舍衣舍药。这一个月所费多少,臣妾一时却也没有个总数。”
太后道:“两万两,你说咱们现在能拿出多少呢?”
玉杉道:“咱们后宫里面都咬咬牙,拿个一万两还过得去。”
太后道:“一万两拿出去,后半年可还过得去?”
玉杉道:“再过些时日,各处的供奉,便也该陆续到了,纵然有些耽搁,也能遮掩得过去。”
太后道:“那你便放手去做罢,真到了年关,能不能过得去,就看你的了。”
玉杉道:“臣妾定然设法做好,请母后放心。”
太后微微一笑,道:“嗯,悲的事说过了,那喜的那一件呢?”
玉杉道:“回母后,昨儿宫里来信儿,安嫔有孕了。”
太后道:“竟是李氏她么?”
玉杉道:“是,正是安嫔李氏。”
太后道:“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玉杉道:“如今,宫里只有安、宁、定、宓四嫔,安嫔又是挑头的头一个。臣妾实在怕安嫔妹妹有些不测。所以,传了旨意下去,命六局二十四司,除却每日按部就班地当差外,烦有逸福宫内索要的东西,不拘怎样,一定要设法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