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玉杉还与往常一样,除却上朝听政、裕寿宫请安外,便只是偶尔也与瑾太妃、安太妃、王太妃这几位有孩子的太妃一块谈笑闲谈一些,日子倒也过得恬静安然。
只是静极生变,这一日,丞相贾祚珍参奏济州都督林青养寇自重。
玉杉与德弼太后在帘后,互相望了一眼,剿匪一事,她二人都并不懂得,还是要看前朝如何做。
惠宁帝道:“皇叔,你怎么看。”
摄政王道:“林都督在济州多年,贾相所奏年年向京中讨要粮饷确有其事,至于养寇自重一事,臣以为应另派大臣暗中查访方可判断,切不可贸然行事。”
惠宁帝道:“依皇叔看,如今,当派何人前往济州?”
摄政王道:“臣举荐,辅国公司马温恭。”
惠宁帝道:“司马温恭?”
司马温恭闪步出班,向上道:“臣在。”
玉杉隔着纱帘,心念一动,司马温恭乃是她大堂姐玉仪的夫君,那一年,她随父出征之前,大姐曾为司马温恭不愿请战出征,曾回家求告当时还是定远侯的梁文箴,从那时起,玉杉对这个大姐夫便不大看得上,只觉得这样一个遇事逃避的人,未免有些不够食俸之格。
玉杉听到司马温恭,便打起了精神,想要听他如何应对。却听惠宁帝道:“皇叔举荐你前往济洲查访,你可愿去。”
司马温恭道:“臣以为,此事还需暂缓,”
玉杉隔着纱帘,道:“公爷以为缓是要有多缓?”
司马温恭道:“禀太后,臣以为,至少要将济洲近年所上折本先从库中找出,待寻出蛛丝马迹,再遣人往济州去查访。”
玉杉道:“皇上,你觉得呢?”
惠宁帝道:“母后,孩儿以为,辅国公说的,亦有他的道理。”
玉杉道:“嗯,皇帝既如此说,今日那便这般罢。有些事,急不得,可也缓不得。司马温恭,哀家同皇上,给你十天的时间,你与贾相一同到库中去查这些年济州所上折本。十天后,哀家同皇帝听你们的结果。今日若无别事,那便退朝罢。”
众人见太后下了旨意,只得遵旨。
下了朝,玉杉与德弼太后带着皇帝往裕寿宫给太皇太后请了安,太皇太后这一日躺在床上,对玉杉招了招手,道:“玉杉,过来陪哀家说一说话。”
玉杉极少听到太皇太后这般直唤自己的名字,连凑到太皇太后跟前,含笑道:“母后。”
太皇太后又向旁人摆一摆手,道:“你们都先出去。”
玉杉回身向德弼太后道:“你先带皇帝回去,今儿,厨房里预备下皇帝爱吃的荷叶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