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东华大陆虽然三面环海,可海上危机四伏,除附近岛屿上有些强盗出没外,在这些方向,我们素无大敌,主要外敌除西北山域的蛮族外,就是西南方向关门外的草原部落,何必要训练这水师呢?”
在刘从庭看来,训练没什么大用处的水师,耗资巨大不说,还没有什么用处。
“因为朕想要知道海外世界到底怎样,有没有如东华这般大,或者是比东华的面积还要大的陆地,比我们东华还要强盛的国家,有没有我们东华需要的资源。”
“我不希望我们东华人只知坐井观天,以为东华大陆就是全世界,更不希望将来有一天,等到海外强国的?渡海而来,打到我们家门口的时候,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听到柳明玉的话,刘从庭不禁肃然起敬,为自己的短视而感到惭愧。
东华大陆之外,还有其他大陆,是史书上就曾记载过,甚至还有人亲自去证实过的,只因路途遥远,交通极为不便,东华大陆才极少能有机会与那些区域打交道。
人类一直在进步,东华的形势也总在发生变化,东华大陆之外的区域,以及生活在其中的人,当然也在进步与改变。
柳明玉所说的这些,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兵法讲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若东华一直这么只着眼于自家这块地方,将来会不会突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遇来自海外强国的入侵,还真难预料。
想通这点以后,再看手上这份章程,刘从庭只剩下满心敬佩。
“还是陛下目光长远,胸怀大局,方才谋划深远,是臣太过狭隘了!”
这是刘从庭的真心话,他从前愿意全心辅佐柳明玉,既为报恩,也因柳明玉在军事方面的确天赋异禀,值得他为其效力。
对于柳明玉当皇帝这件事,从他个人的利益方面考虑,刘从庭当然是持支持态度,但是,在他内心深处,其实一直怀着隐忧。
柳明玉通过逼宫这一今人垢病的手段夺得皇位,是刻在她身上永远洗不消的印记,会被写入历史的那种。
若她这个皇帝当得好,尚能以功遮瑕,如他刘从庭这等追随者,也能落个好名声。
她若没能当好这个皇帝,祸及百姓,不仅她自己会背负骂名,他们这些拥立她的人,势必也都会跟着遗臭万年。
然而,自柳明玉登基近两年来,她所做的一切,都令刘从庭对其刮目相看,一再颠覆与刷新他对自家这位老搭档的旧印象。
这令刘从庭颇觉不可思议,毕竟他本身也算是天才人物,自负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但他近些年来,则是始终看不出柳明玉的深浅。
她拿出的一套套能够照顾到绝大多数人利益的新规新政,颁布的一条条新令,制定的一项项利国利民的新举措,都令刘从庭心服口服,同时也是他自己所没能想到的。
所以,坚持的拥护与支持柳明玉,不仅仅是出于他的身份立场,重要的也是在为实现他自身的政治理想与抱负。
刘从庭十分确信,哪怕柳明玉所推行的那些新政,哪怕最终只能实现一小部分,也足以让他们名耀千古,掩盖住他们得位不正的史实。
从无到有的开始建立水师,毕竟是个史无前例的大项目,知会过刘从庭后,还需按例拿到朝会上,争取朝中官员们的支持。
连刘从庭的第一反应都是不赞成,朝中众臣当然也都是一致表示反对,包括在军务阁中任七大臣之一的柳定山在内。
“启禀陛下,我东华国的最大敌人是在陆地上,训练那什么水师,不过是劳民伤财而已,老夫敢以性命担保,有那大海作为天然屏障,绝对无人能横渡天险,对我东华造成威胁!”
德高望重的同时,还是皇帝亲祖父,被封为安国公的柳定山一开口,刘从庭就不好再出面。
柳明玉微笑着点头道。
“安国公与诸位大人的顾虑,都很有道理,实不相瞒,朕之所以会做出这一决定,皆因朕已收到确切消息,据说海外有岛国及大陆无数,不仅黄金白银俯身可拾,还有高产的神奇作物。”
有大臣下意识忍不住问道。
“陛下莫不是受小人所哄骗,这世间哪有这等好地方?竟是我东华大地纵然地大物博,也多有不及。”
柳明玉语气肯定得回答道。
“君无戏言,联若不能确定真假,岂会兴师动的筹谋此事?我们东华连年征战多年,百姓民不聊生,为休养生息,只得一再减免税赋。”
“国库却是日益空虚,各地驻军都已经被迫在自给自足,但需要用钱的地方却是越来越多,朕不能一味省钱,就只能想方设法的开源。”
“训练一支实力强大的水师,大力发展造船业,为发展海外贸易做准备,就是朕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案,为此,朕还打算将高人传授的一套战技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