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坐在窗边,托脸望着窗外的海棠树,手下不停的挥毫泼墨。
不多时,纸上一朵海棠开出了灿烂。
她呼了口气,接过映雪递来的帕子擦手,“如何?”
“小姐画得真好,奴婢以前怎么不知你还会书画?”映雪赞叹后,满心都是好奇。
苏荷轻轻笑。
她这一世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可前世的记忆和本领都在,医术和棋画都是她的专长。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她画海棠也是为了静心。
看她没心思闲话,映雪不由眸光微闪,“小姐既然想杀了他,为何又让奴婢帮忙救走?”
“我和他没仇,犯不着下杀手。”
苏荷叠好宣纸,又道:“他少年时就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也是一代枭雄,这样的强者不该被暗杀,热血洒在战场上才算死得其所。”
映雪被这番气势磅礴的话惊了一瞬,“小姐说的是。”
“退下吧。”
苏荷打了个哈欠,起身关窗时,恰巧一阵风吹来。
画着海棠的宣纸落在地上,被压在下方的宣纸,赫然是北极五星方阵图。
王府,水榭小院。
周景寒昏沉间,忽听得有人在耳边聒噪。
他不耐的睁开双眸,清醒的瞬间也疼得攥紧了拳头。
“怎么回事?”他开口,声音暗哑得不像话。
夜影忙端起汤药,“该喝药了,王爷服下再歇息吧。”
周景寒蹙眉,低头看看肩头已被包扎好的伤口,“你救我回来的?”
那丫头竟敢伤了他跑路。
夜影拱手回话:“属下是在一处偏僻巷子里发现您的,不是是谁替您打理了伤口,包扎手法虽随意,好在解毒的草药很管用,否则王爷恐性命难保。”
闻言,周景寒讶异的挑眉,“如此说来,她倒救了本王一命。”
“不知王爷说的此人是谁?属下往南搜寻,沿路没有任何线索,您路上流的血都被人特地清了。”夜影凝神,对这个救了自家主子的人很是好奇。
周景寒没应声,闭上眼睛时,那模样单纯无害,双眸明亮如星的小姑娘浮现在脑海里。
他随手拿起纸笔,几下勾勒出一女子的容貌,“明日去找到她。”
“救王爷的是个女子?”
夜影禁不住变了脸,接过画像仔细端详,“要真是这姑娘救的,又刻意抹去痕迹,摆明了是不想让王爷找到她,您不如还她一片清净……”
“你何时这么多话了?”
周景寒揉着眉心,又想起那丫头进竹林时的轻车熟路。
这样会破阵法、警惕心强又会医术的少女,绝不像她表面上那么可爱无害。
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懂得这么多,实在太过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