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恭敬接过,道谢后目送梁氏离开。
“大夫人对小姐没有恶意。”映雪松了口气。
“像我这样没什么威胁的庶女,她自然不稀罕整治,赏几个银钱,日后说不定还会对她大有益处。”苏荷攥紧银两,突然勾了勾唇。
这样也好。
她可以是任何人的棋子,越是在棋盘不起眼的边角,就越安全。
一夜过后,苏荷将抄写的女训收起来,打着哈欠去外头净脸提神时,正巧有两个丫鬟经过院门。
“哎,听说了吗?福嬷嬷昨夜偷老夫人的抹额,被两个小厮逮住了。”
“她竟敢偷老夫人的东西?”
“可不是嘛,老夫人对这种事向来不留情,当下就把人赶出了相府,不论福嬷嬷怎么哭求都没心软!”
“福嬷嬷伺候老夫人二十多年还偷东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昨日污蔑三小姐的时候,倒是装得挺正经……”
两人渐渐走远,苏荷这才回过神,面色不变的继续打水。
……
“苏老夫人收走几个花瓶,罚了苏三小姐面壁思过。”夜影站在廊下恭敬回话。
周景寒下棋的手一滞。
见他不悦,夜影忙道:“不过那个告发的嬷嬷被整治了。”
周景寒若有所思的望着棋盘,“备马车,去相府一趟。”
“王爷去做什么?”夜影愕然抬头。
“别多话,快去。”
周景寒瞥了他一眼,重重抛下棋子。
他看中的小丫头不准任何人欺负,相府老夫人敢碰他的人,胆子不小。
半个时辰后,绸缎马车停在相府门前。
守门小厮抬眼看去,差点没把魂吓出来,连滚带爬的跑去通禀。
听说摄政王亲临,两房吓得不轻,偏偏苏远卿不在府里,老夫人就算心里没底,也不得不亲自去迎接。
“老身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老夫人汗津津的行礼,纵然在自家府里,也怕得不知如何招待。
周景寒背着手,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道:“苏丞相不在?”
身后的夜影眼皮微跳。
王爷干嘛要明知故问?
“远卿上朝去了,王爷若是找他有事,不如去正厅喝茶等候。”老夫人侧身请他进去。
梁氏也跟着赔笑,“不知王爷喜欢喝什么茶?我这就让人上。”
周景寒扫视四周,“不必,本王随便逛逛。”
说罢,他径直走向长房。
众人微愣,虽觉得摄政王行事古怪,也只能快步跟上去。
“王爷,您看这海棠开得多好啊。”老夫人硬着头皮上前搭话,声音都在发颤。
摄政王的身份并不可怕,只是此人身经百战,周身杀伐果决的气势惊人,压迫得他们都抬不起头来。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说不定何时就被拧断了脖子,怕死的人怎会不忌惮。
“本王不瞎,花开得好不好自己会看。”周景寒毫不留情的讽刺,抬脚进了长房正院。
苏清早就得了信,知道向来厌恶女子的摄政王来了,此刻正躲在屋里观望,和丫鬟们吓得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