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简单,做个账本,每一笔支出都要记个清清楚楚。”白仁卿说。
冯元庆这下可就高兴不起来了,他看着这么多银子,本来就打着歪主意,如今还要他记账?但是冯元庆还是连声答应,“是是是,一定记账!”记账就记账,有的是机会做手脚。
谁料白仁卿就跟能看清他所有意图一样,随即开口说,“要不这样,这账,我亲自来记!”
冯元庆傻了,他真正体会到黄粱美梦一场空的滋味了,如此一来,这笔银子他是捞不到了,但是他只能咬牙答应,就算是他得不到这笔银子,只要白仁卿肯出,那他也能省下银库里的,终究是没有什么坏处。
“好,那就劳烦白公子了。”冯元庆仍旧是客客气气,说罢,他就指挥人往下搬银子,却被白仁卿给制止住。
白仁卿随手指了一个人,“你来搬。”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晚将苏荷手抽破的人。
苏荷眼皮子突然一跳,她又重新看着白仁卿,只是白仁卿只当没看到她,也没有理会。
“张麾,叫你呢,没听到吗?”冯元庆立即说。
张麾颠颠上前,点头哈腰,“来了来了。”
“去搬银子啊!”冯元庆说。
张麾答应了一声,立即招呼着身后的人,“快快快!”
白仁卿摆摆手说,“不要旁人,你自己搬!”
张麾愣住了,他自己搬?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那箱子不算小,一箱两箱他尚可,可是一共整整十箱,他不得累死在这里?他看了看白仁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位大富商,偏偏看自己不顺眼了。
“这……我一个人,只怕要搬好久,不如再找两个人,也能快一些不是?”
白仁卿笑了笑,笑的那叫一个森森然,“我说了,你自己来搬,要不然,这车银子我就只能让人拉回去。”
“别别别,白公子,他这就搬这就搬!”冯元庆立即踢了张麾一脚,“还不快去!”
张麾哭丧着个脸,愁容满面,可是又别无他法,只能慢吞吞上前。
二皇子只是看着,倒是没有说什么,他虽然心里疑惑,但是也想不出个什么理由来,只是以为这位白公子脾气秉性古怪。
张麾用力搬起一箱银子,顿时觉得手钻心的疼,他大叫一声把箱子放下,原来那箱子材质不同于一般的,既没有上漆也没有打磨,上面木刺巨多,箱子本身就重,木刺全部刺进了他的手里。
“怎么?一个箱子而已,搬不动?”白仁卿走上前,语气轻蔑。
张麾听了,顿时脸红,当着这么多人,他自然不肯说自己搬不动,只得咬着牙继续搬,只是他每一步都走的艰难,等一个来回下来,张麾面色涨红,气喘吁吁,已然是累的不行,可是白仁卿仍旧是淡淡的神色,含着森森笑意盯着他。
二皇子已经去歇息了,冯元庆不放心,还在这里看着。
苏荷走上前,“白公子为何只要他一个人搬?您看起来对他有偏见啊。”
白仁卿歪着头,“没错,他长得不似个好人,我就是不喜欢他。”
苏荷无奈摇头,也去休息了,累了一天,她早就站不稳了。
夜色深沉静谧,苏荷简单吃了东西又受伤了收拾就准备躺下了。
只是苏荷却是久久不能入睡,直到月上中天,苏荷才经受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着睡着,苏荷只觉得手心发痒,她睁开眼睛,却是吓了一跳。
“白公子,这么晚了,你私闯我的屋子,这不太好吧?”苏荷坐起来看着白仁卿说。
白仁卿轻笑出声,却是没有言语,只是深深看着她。
苏荷再也憋不住了,她盯着对面的男人,“王爷,不必假装了。”
“我可没有假装,白仁卿就是我的另一个名字!”周景寒笑着说。
苏荷愣住,“什么?这难道不是另一个人?”
周景寒摇摇头,“白仁卿就是我,我就是白仁卿,这是我十二岁外出游历开始置办的产业,只是后来我回朝之后,就一直在战场上,这些就统统交给别人打理了,我这个总掌柜只是占着个名头而已。”
苏荷万分惊讶,合着眼前之人不仅有权还有钱!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摄政王与天下巨商白仁卿竟然是同一个人!
“你是什么时候猜出我的身份的?”周景寒问。
苏荷抱着被子,困意已经没了,她回答说,“一开始也不确定,尤其是听声音完全不一样了,可是我离你近,你胳膊上的药气味独特,我能闻出来,再者,张麾怎么就好巧不巧的在那?肯定是王爷您让夜月或者夜影把他引出去的,昨日我因为他手受伤,今儿个您便寻了这个借口把他手也弄伤,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那你还挺能沉住气,聪慧如斯,如何叫人不喜?”周景寒笑吟吟看着苏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