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寻来一把小匕首,用火烤了再抹上药,她看了看床上虚弱不已的孟非若,她心里清楚,这个法子会让孟非若非常痛苦,可是现在没有别的东西,只能用此险法。
尽管孟非若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苏荷手里的匕首刺进她指尖的时候,还是痛出了冷汗,苏荷塞给她的药丸在嘴里被生生压碎,十指连心,这股子痛,直直冲击她的五脏六腑。
“要是疼,可以叫出来。”苏荷温声说。
孟非若死死咬着唇,随即嘴角展开一抹惨淡无力的笑,“有什么好叫的,我该记住,这些都是谁给我造成的!”
苏荷没有再说话,孟非若指尖流出来的是黑血,这是碰巧,阴差阳错的,孟非若身上的毒素积聚,才能用此法子,要不然,苏荷可能还真的要下山去准备别的东西,可是孟非若急火攻心,导致毒突发,只怕等她从山下回来,孟非若就没命了。
好不容易等到放完毒血,孟非若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她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因为着急,回来时身上的衣服。没有换下来,上面还沾着血,此时血被浸染散开,床上的孟非若好似一个死人。
“大当家的……”黑子走进来,他看到床上的孟非若,突然愣住,随即,他狠狠瞪着苏荷,“你……你不是说你能医治好大当家吗?现在你竟然把大当家给害死了!我要杀了你!”
苏荷刚刚小心翼翼给孟非若排毒,自己现在也是疲惫不已,虽然她是解毒的,可是她也同样是神经高度紧张,此时刚想歇一歇,竟然就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黑子红着眼睛朝苏荷走来,苏荷下意识躲开,大声说,“你别激动,大当家没有死,她只是很虚弱而已。”
“你胡说,你看大当家都成什么样了?”黑子丝毫听不进去。
苏荷朝孟非若看去,的确,孟非若此时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露出来的半张脸也是惨白之色,身上的衣服成了血衣,难怪黑子会误会。
黑子对孟非若素来忠心,如今以为苏荷害死了孟非若,心里自然是愤怒不已,铁了心要杀苏荷,他手里虽然没有兵器,但是苏荷相信,他那双大黑手完全可以毫不费力把自己掐死。
“大当家真的没有死,不信你过去看看!”
黑子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想让我过去看大当家,你好趁机逃走!”
苏荷简直是哭笑不得,这个黑子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偏偏在这个时候犯混。
苏荷知道自己打不过黑子,只能大喊求助,“救命啊,杀人了!”
“你叫人也没用,害死了大当家寨子里的弟兄们绝对不会放过你!”黑子说着,仍旧朝苏荷扑过来。
苏荷极力躲闪,还是被黑子抓住了衣服,苏荷用力挣扎逃开,但是黑子攥的紧紧的。
“呲啦”一声,苏荷的衣服被抓破了,整个袖子被撕扯下来一半,露出了雪白的手臂,黑子随即一愣。
“荷儿!”周景寒冲进来,看到眼前一幕,他紧紧皱着眉头,脸有些发黑,他迅速将苏荷护到自己身后,盯着黑子问:“你要干什么!”
黑子也同样不甘示弱,“我干什么?这个女人杀了我们大当家!我要替大当家报仇!你们二人都是一伙的,好,那我就一起杀!”黑子挥起拳头朝周景寒挥来,周景寒轻轻松松躲开,他一把抓住黑子的拳头,“你胡说什么?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人都成那样了!”黑子大喊。
见黑子这般,周景寒知道无法与他冷静交流,再加上看到苏荷受委屈,周景寒心里一样怒火中烧。
于是二人就这么打起来,黑子每一拳都用的十足的力气,可是每一拳都打了个空,反倒是自己被周景寒打到了多次,两个胳臂都疼的就要挥不动了。
屋子里的动静也引来了其他人,陈飞处理完孟非若交代的事情,回来就听到屋子里的声响,他打开门,入眼是正在纠缠撕打的黑子和周景寒,一旁的苏荷袖子少了一半,露出雪白肌肤,陈飞立即移开眼神,看着黑子说,“黑子,你个混小子,你干什么?”说着,他也冲上前把黑子拉开。
黑子脸上也挨了一拳,整个左边脸都肿起来了。
“你还护着他们?你看看他们把大当家害成什么样了?好好一个人就这么。被她害死了,凶器都在桌子上放着呢!”黑子竟然有了哭腔。
陈飞一听,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迅速走过去,拿起匕首,上面都是已经凝固的黑血,他又来到床边,查看孟非若,见孟非若还有气息,这才呼出一口气。
“黑子,你胡说什么?大当家好好活着呢,你这不是咒大当家吗?”陈飞责备黑子。
黑子一听,也顾不上要拉着苏荷二人,跑到床边,见孟非若虽然虚弱,但是好好活着,也就放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黑子给自己顺着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