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并不是去休息,随着蛊虫已经长成,需要的血量已经越来越多,蛊虫已经适应了每日的大血量喂养,一旦减少了量,那么蛊虫就会渴血而死。
苏荷打开匣子,那蛊虫喝血多了,那小米粒一样的眼睛似乎也有了光芒,尽管有草药气味掩盖着,苏荷还是闻到了这两个虫子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那已经不单单是一种腥气,混合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别的异味。
苏荷照例用银针在手指尖刺了个口,血珠一滴滴落下,五个手指逐个来。
“四公子,您怎么来了?”映雪的声音传来。
苏荷猛然一惊,听那声音,就在自己门口,苏荷皱眉,这个苏昆还真是无声无息啊!苏荷已经喂完,她立即将匣子合起来然后藏在原处,几乎是在同一刻,门被推开。
“三姐姐。”苏荷站在门口,屋里的浓郁草药味道钻进他的鼻子,苏昆忍不住皱眉,“哎呀,这屋子里怎么放了这么多草药?三姐姐,你能受得了吗?”
苏荷勉强笑了笑,她没有回答苏昆这个问题,而是径直问,“四公子就这么闯进我的屋子,似乎不太好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闺房啊。”苏荷就是故意这么说,她就是要让苏昆丢失点脸面,要不然,他真的是越发放肆!
苏昆的脸上果然有几瞬的尴尬,他干咳两声说,“我……是我欠考虑了,只是,我也实在是担心三姐姐你,听祖母说你身子不好,我就想着来看看你,对了,这是荣斋堂的阿胶,一般是只奉给宫里的上好补品,前几日有人送了我一盒,我本打算给母亲,但是现在看来,三姐姐更需要一些,我就给你拿来了。”
苏荷看着那盒阿胶,她扯开一个笑容,“罢了,我这里的东西已经够多,祖母派人送来了不少,这么多补品,我一年也吃不完,你还是拿去给二夫人。”
苏荷心里不断冷笑,据她所知,苏昆极少去老夫人那里,怎么现在有了风声,他立即屁颠屁颠跑去了?只怕去就是做个样子,真正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能够有个正当理由来她这里罢了,至于为什么来,苏荷心里却是拿捏不准,她知道苏昆是有目的的,但是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二皇子的授意,二皇子到底有没有对自己有了怀疑?不论如何,苏荷都必须要提防着他就是了。
“三姐姐是看不上我的东西吗?”苏昆笑的有些无奈。
苏荷看着他,若不是她早就知道苏昆的真实身份,她也能被他此刻脸上那种无辜和失落打动,可是现在苏荷面对着一个时刻与自己演戏,不断试探自己的人,只觉得恶心。
“哪里,只是我不需要了罢了,不知道现在二夫人情况怎么样了?”苏荷问。
苏昆叹息一声,“母亲被关在那里,似乎更加严重了,一开始,外公那里还过来人探望,见到母亲成了这个样子,也已经没人管了。”
苏荷看着苏昆,他说话时拳头紧紧攥着,眼里的悲伤不像是装出来的,苏荷暗暗叹息,大概他也会有一点真实情感吧。
“既然这样,四公子才应该多去陪陪二夫人,如今对她恢复有帮助的,也就只有你了。”苏荷说,倒不是说她多事,只是看着二夫人好好的一个人变成这样,苏荷觉得可悲可叹,嘱咐一句,也算是自己尽了仁义之心。
苏昆似乎不愿意再说这个,他走上前将阿胶放在桌子上,“三姐姐,你的气色怎么这么差,你到底怎么了?”
苏荷摇摇头说,“人食五谷杂粮,哪里能有不生病的?没事,慢慢调养也就好了。”
苏昆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他正想追问,却瞥见苏荷旁边一个凳子上那青色坐垫上有。
“三姐姐受伤了吗?”苏昆问。
苏荷摇头,“没有啊。”
“那这血……”苏昆指着那凳子。
苏荷猛然看过去,果然,凳子正中央滴上了一串血,在青色的布料上显得极其扎眼,苏荷想起来了,这是她刚刚收拾的着急,银针直接在手指上划出来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来不及处理,血就流下来了,没想到这么不偏不倚,全部滴在了这青色坐垫上。
面对苏昆那灼灼探寻目光,苏荷目光躲闪着,“四公子,有些事情,还是莫要多问才好。”
苏昆寻到了这个疑点,当然不可能放过,他说,“三姐姐,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就是,不要瞒着我们啊,你是哪里受伤了?严重吗?看这血……不算少啊。”
苏荷看着苏荷,声音有些冷淡了,“女子月事而已,就连这个四公子也要追问不成?”
苏昆顿时声哑,他张了张嘴,觉得比刚刚还要尴尬,他面色微红,“抱歉,三姐姐,我不知道……”
“所以我才告诫你,莫要多问。”苏荷说。
苏昆尴尬地笑了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