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帝离开,苏荷才出声问云妃,“娘娘刚刚为何要向皇上请求让我回去?”
云妃坐下说,“这不是看你不容易,也该回去看看嘛。”
苏荷还是一脸疑惑,显然是不肯相信。
云妃见状,忍不住笑出声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能让我开口的还能有谁?王爷派人告诉我了,让你今晚出宫。”
“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不就知道了?”云妃歪着头回答。
苏荷失笑,“也好。”
“不过……王爷急着让你出宫干什么?”云妃问。
苏荷心里明白大概,许是那个女人吧……她总该是要去见一见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苏荷最终还是没有对云妃说出来,倒不是她不信云妃,而是因为这是一道疤,她不想一次又一次揭开,丑陋的疤痕和血淋淋的伤口,她不想直面。
“好了,我这里反正也没有什么事了,你就回去休息好了。”
“是。”苏荷离开了。
丽嫔也没有回自己宫里,而是来到皇后这里。
“皇后娘娘,您是没有见到皇上是怎么袒护那个贱人的。”丽嫔哭着说。
皇后坐在上座,轻轻揉着额头,丽嫔的哭诉她听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听着只有厌烦。
“皇后娘娘,如今,那个贱人越发得意了,咱们万万不可任由她这么。放肆下去!”丽嫔喋喋不休。
皇后叹息一声,然后喝了一口茶说,“不然呢,你有什么办法?”
“臣妾……”丽嫔说不上来。
皇后冷哼一声,“天天就知道哭哭哭,有用吗?牢骚不少,办法倒是没有,你肚子的孩子也保不来几天了,你若是不想办法嫁祸给云妃,你这个孩子,可就白白没了性命!”
丽嫔听了,好久没有说上话来,她怔怔的,手不自觉地就摸上肚子,圆圆色杏眼蓄满泪水,她垂下眼帘,紧接着,两行清泪滑下来,没有算计没有嫉妒,只有伤心,默默地哭泣,和平日里大不一样。
皇后也很少见丽嫔这个样子,她看着丽嫔说,“行了,别哭了,赶紧抓住这几日,若是把云妃扳倒,也算是值得了。”
丽嫔没有出声,她紧紧握着拳头,然后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说,“臣妾无能,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皇后挑眉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怪本宫?”
丽嫔摇摇头说,“不,臣妾不敢,臣妾是怪自己,这个孩子……怎么说也是臣妾的血肉。”
皇后看了丽嫔一眼说,“好了,你也不必自责,你的身子弱,孩子保不住也是正常的,你还年轻,往后还有的是机会。”
丽嫔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笑一声,“如今后宫是云妃的天下,皇上一个月有半个月歇息在她那里,剩下的时候多半在养心段批折子,臣妾等人想见皇上一面都难,还有什么机会要孩子?”丽嫔说罢,才发觉自己说的不妥,不管怎么说,皇后才是掌管后宫之人,怎么能说这后宫是云妃的天下?这不是诅咒皇后退位吗?丽嫔浑身一惊,她急忙跪下说,“皇后娘娘饶命,臣妾……臣妾说话不周,皇后娘娘千万不要怪罪。”
皇后的脸的确是不好看,但是她还是很快就又笑着说,“看把你吓得,怎么,本宫还能吃了你?你有身孕,不能跪着,起来吧。”
“是,多谢娘娘……”丽嫔站起来,她看着皇后,然后小声问,“皇后娘娘,臣妾斗胆,请皇后娘娘开恩……”
“说。”
“臣妾想……想保住这个孩子。”丽嫔小心翼翼地说。
皇后那凌厉的眼神扫射过来,她冷笑一声,“本宫没有听错吧?”
丽嫔顿时不敢再出声。
皇后懒懒靠在软榻上,她看着丽嫔说,“痴人说梦!你明明知道你这个孩子保不住,就算是极力保,也不能生下来,又为何执意呢?”
“臣妾……不忍心。”
“呵,不忍心?你之前怎么没有不忍心?再说了,不除掉云妃,你这一辈子都没有生孩子的机会,你就忍心了?”皇后反问。
丽嫔说不出话来,只是站在那里低着头,她甚至能感觉到肚子里孩子在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