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客套吗?再说了,做这些,我心里也是欢喜的,治病救人,是师傅的遗愿。”
苏荷想起自己的父亲,也有些神伤,她微微叹息一声说,“是啊,父亲如果看到你我现在这个样子,也该是满意的。”
肖六点点头,他犹豫张口,“是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其实……”肖六说了一半,就自嘲般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算了,不说也罢。”
苏荷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肖六则有些颓然,他只是想说,其实师傅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等他们成人,就会将苏荷许配给他。
陈年往事,师傅也已经仙逝,这句话就更是虚无缥缈了。
“哎呀,肖哥哥,你刚刚去哪了?你看你的头发上海粘着脏东西呢。”苏荷说着,拿出帕子来给肖六擦了擦头上的脏东西。
肖六看着苏荷帕子上的灰渍,笑着说,“想来是刚刚在库房里找药材的时候粘上的。”
“你呀,从来不注意这些细节,如今你也是一个掌事的,这些小事也是要注意的。”
“是是是,以后注意,对了,昨日新到了一批药材,我觉得品质实在是好,你要不要来看一下?”肖六问。
“也好,让我看看品质到底有多好,能让你这么欢喜,如果真的不错,以后可以和这家发展长久生意关系。”
二人说着,一起穿过帘子,来到后院库房。
等二人消失,铺子门口的一边才露出两个人影。
“郡主,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在这里盯了好几天了,苏小姐与这位肖大夫关系甚是亲密呢,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丫鬟在李如雪耳边小声说。
李如雪表情复杂,她转过身来,“我本来打算放手,成全他们,可是没想到苏荷竟然是这么不检点的人!不行,我不能眼看着王爷被她欺骗!”
丫鬟劝说道,“郡主,她既然敢在这里公然与男人私会,王爷要是知道了,依照王爷的性子一定不会轻饶她的,郡主何不去告诉王爷?”
李如雪叹息一声,声音闷闷的,“我何尝没有去过?只是王爷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已经被苏荷迷得神魂颠倒,只相信她的话,要不然,苏荷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丫鬟想了想,压低声音,“郡主,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捉双,不如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让王爷亲眼看到,王爷就会相信了。”
李如雪点点头,“没错,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就继续在这里盯着,一有消息就立即告诉我!”
“是,奴婢遵命。”
在苏荷的精心调养下,周景寒的伤已经好了个八九分,但是他还是继续告假,不去朝堂,倒是也不是赌气,用皇帝的话说就是,云琅王如今看着他就来气,不如不去的好,反正也不耽误什么。
所以周景寒倒是闲了下来,他一旦得了空闲,苏荷就清净不了,药司局人多眼杂,他摄政王偏偏就喜欢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门神,往日里的轻声笑语在他去了之后便没有了,偏偏又没有人敢说他,就连孟掌司都没了法子,只好对苏荷说,“你连日当值实在是辛苦,不如回去歇个一两日,反正如今这里也不忙,顺便,劝说王爷也回去吧,此处简陋,实在是不合王爷的身份。”
于是乎,歇着歇着,苏荷已然五六日没有进宫了。
此时,二人坐在黄鹤楼的二楼一间上好的包间里,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吃着新蒸出来的点心喝着贡品茶,倒是惬意。
苏荷端详着手里的茶说,“这碧毛尖乃是极珍贵的,你如何能寻来这么多?可别是偷的。”
周景寒也悠悠喝了一口说,“若真是偷的,还能只偷这么点?皇兄小气,只舍得给我这么些。”
“这茶三年才能得几斤,皇上给你这些已经是厚爱了。”苏荷回答。
“荷儿要是喜欢,我去把剩下的给你想办法弄来。”周景寒凑过身子来说。
苏荷差点被呛着,她连忙摆摆手说,“不要不要,如今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只怕是整个药司局的人都对我有意见了,你若是再为了我去要皇上的御茶,我可就连皇上都得罪了。”
“药司局的差事不要也罢,日日还得进宫,多累,等你成了我的王妃,自然是去不得了。”周景寒看着苏荷说。
“那可不一定,大周没有这个规矩,谁说女子嫁人了就不能继续做女官?”苏荷挑眉说。
周景寒一听,放下手里的糕点认真说,“也是,既然你喜欢,也不能逼着你放弃,那我以后也在药司局陪着你。”
“得得得,那还是算了,那我才是将人得罪遍了呢。”苏荷想起之前周景寒一直在药司局守着她的时候,那里的人看自己的眼神,苏荷就觉得浑身难受。
“以后啊,天下太平,你我也可以寻一个世外桃源处,生一窝孩子,一家子其乐融融逍遥自在。”周景寒一边幻想着一边乐滋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