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走过去看了一眼画,也是惊讶地合不上嘴,若不是她知道这是画出来的,她当真会觉得这是面前放了一个镜子!苏荷只顾着看画中的自己,却忽略了,她的身后的摆设,是北狄的风格。
“老先生的画技果然传神。”苏荷忍不住赞叹。
张老先生作一幅画,已经是半醉,他哈哈大笑,很是随意不拘的样子,“老夫别的不会,唯有画技还能拿得出手了。”
周景浩这才对外吩咐说,“阿婼,扶着苏姑娘去偏方暖间休息,那里已经准备好了点心茶水。”
苏荷要拿着自己的画像,却被周景好好拦住说,“这样容易损坏,到时候我给你裱起来送去。”
苏荷不疑,便同意了。
等苏荷离开,周景浩才对张老先生说,“老先生,现在还能继续作画?”
张老先生又喝了一口酒说,“自然是能,老夫只需要画一遍,便能将画中人的容貌刻在脑海里。”
周景浩笑了,“那请老先生再画一张。”
苏荷等了两天,周景浩才将那副画送来,苏荷看着,虽然上面还是传神的自己,但是她觉得总有哪里不对劲了……
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因为这几日她要做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嫁衣需要不断试穿,同时,阿婼已经偷来了人皮面具,苏荷还要赶紧制作模具,调配药汁。
苏荷不知道的是,她的一张画像,已经运到了北狄。
北狄王帐内,阿古拉看着这副画像,眼里精光闪烁,他的手里拿着一封密信。
良久,阿古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这些日子,两军不再有大规模的交战,主要是因为北狄已经经受不住了,眼看着北狄在一步步后退,大周已经占下多坐北狄城池,这天,北狄使者竟然主动前来。
大营外,刘北威掐着腰看着来人,嗤笑一声说,“你们北狄已经是秋后蚂蚱,眼看着蹦跶不了几天了,这个时候来干什么?是想来求我们放过你们吗?哈哈哈哈……”
那北狄使者被气得胡子都歪了,他强忍着怒意说,“我是来找周景寒的,我有东西要交给他。”
刘北威唾骂一声,“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直接称呼我们王爷的名字?我告诉你,把我惹急了,我连你也杀!”
许是刘北威此时脸上的杀气浓,那使者眼里还是闪过一丝的惊惧,他说,“你……你敢!我是北狄王亲派来的信使,两国交战,不斩使者,你忘了吗?”
刘北威冷笑,“你们算个屁!我偏要杀了你,他阿古拉能怎么样?他要是带兵来了,正好,老子把他头颅看下来为我们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或许是刘北威的昂,扬之声感染到众位将士,所有人也喊着要杀了这个使者。
这下这个使者是真的慌乱了,他连忙拿出来画像,展开说,“你们要是杀了我,这个女人也就没命了!”
刘北威一愣,他看着这张画像,画上是一位美人,可是他并不知道这是谁,他狂笑两声,“这个女人的生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怎么?你们觉得输了,就想派个美人来拉拢我们王爷?做梦!”说着,刘北威一把夺过画像就要撕了。
“不要!”一声疾呼传来。
刘北威停下手里的动作看过去,见说话的是云锡,云锡是周景寒身边的人,刘北威也是不敢得罪他的。
云锡拿过那张画像,瞬间睁大了眼睛,是苏荷!
“刘将军,你太鲁莽了,你差点闯了大祸!”云锡说着,看了那使者一眼,“你随我来!”
刘北威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能疑惑挠头。
大帐内,周景寒面色阴沉地看着画像,他紧紧握着拳头,画像如此逼真,就好似苏荷正站在他眼前一样,可是事实不是,周景寒眼里有深深的思念和担忧,他看得出来,苏荷的脸上带有愁容,她身后的摆设皆是北狄的物什,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惊吓?周景寒表面平静,心里已经是一团乱麻。
云锡站在一边,担忧程度不亚于周景寒。
那个北狄使者看着周景寒这般平静的反应,心里一时也没底了,是啊,一个女人,能让这位大周的战神妥协吗?周景寒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寒之气,眼看着北狄使者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慌,周景寒才开口,“她人呢?”
北狄使者咽了一口唾沫,按照阿古拉教他的说,“此人现在在我们手里,王爷要是想保住这个女子的性命,就要向我们妥协,要不然,我们保不准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们大王说了,将士们征战许久,可是个个都馋女人呢!个个如同虎狼,对这个美人已经觊觎很久了,王爷不妨想想,您要是不肯,这个女子会经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