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寒看着苏荷如此着急,他只觉得心里一阵激荡,同时又是心疼万分,他轻轻亲了苏荷额头一下,然后温声说,“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苏荷鼻子一酸,她赶忙拉过走景寒的手来把脉,过了会,苏荷终究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也心疼不已,她说,“脉象还是有些虚浮,想来这些日子你也是没少受罪。”
周景寒的大手轻轻抚上苏荷的头,他温柔地揉了揉说,“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所遭受的一切困苦都烟消云散了。”
苏荷听了,又哭又笑,正在这时,屋外传来打斗的声音,苏荷猛然一惊,刚才她太激动太开心,以致于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流风在这里安排了许多人的!”苏荷说。
周景寒面色平静,仿佛外面的打斗与他无关,他只是笑着看着苏荷,眼眸深深,他用披风裹住苏荷,然后俯身在她耳边说,“闭上眼睛,我这就带你离开,不要怕。”
周景寒的声音醇缓低沉,似乎是有种魔力,让苏荷觉得十分心安,她点点头,“好。”
周景寒笑了笑,将苏荷打横抱起,门被周景寒一脚踹开,外面已经乱糟糟一片,云锡等人阻挡着流风的人,为周景寒开出来一条离开的路。
“周景寒!”流风咬牙。
隔着几个人,周景寒看过去,他眸色幽深,犹如万年冰潭,“流风,不……本王现在应该叫你慕容隳,东瀛皇室三皇子。”
流风面色一滞,随即就缓过来了,他冷笑一声说,“不愧是摄政王,这么快就已经摸清楚了我的身份。”
“你以前是我的人,我对你清楚的很,慕容隳,本王知道你的算盘,你与周景浩相勾结,妄想夺去我大周的政权,痴人说梦!”周景寒冷冷说。
慕容隳狂笑,“周景寒,你还真是命大啊,中了剧毒都没能死成!你也休在这里口放狂言,你以为别人吹捧你几句,你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
“本王的人还在你这里,本王当然不会死,至于我是不是口放狂言,你大可来试试!既然你们东瀛余孽还不肯罢休,那好,本王奉陪,四海不安,本王便统统灭了,好让这天下一统!”周景寒说的每一个字都十分有分量,字字掷地有声,这一刻,慕容隳仿佛又看到了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那个人。
“流风!王爷以前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王爷的吗?你难道忘了,当初要不是王爷,你早就死在雪地里了!”夜影气呼呼大声说。
慕容隳双眼赤红,他双眸扫视一圈,望着这些昔日里一起共事的人,他冷笑不止,“我叫慕容隳!不是流风!救我?呵呵,当初要不是你们大周,我还是东瀛皇室的三皇子,我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就是因为你们,我才沦落到那个地步!你还好意思说是他救了我?”慕容隳越说越激动,最后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当年东瀛企图联合西境四国进攻大周,大周只不过是反击之举,成王败寇,你们不自量力,难道还要怪别人吗?”云锡缓缓说。
慕容隳死死盯着这些人,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是陌生的形象,和记忆力的流风再无半点的重合。
周景寒看了眼怀里的苏荷,沉声说,“你我主仆关系早就已经了结,如今你我便是敌对立场,生死有命,莫要怪我不留情了。”说罢,周景寒就抱着苏荷大步离开了。
慕容隳见状想要上前阻拦,可是被云锡等人拦住纠.缠,前尘往事化为灰烬,慕容隳对云锡等人下的是死手,云锡等人自然也不再留情面,只是流风的人不管怎么想阻拦周景寒的脚步,都被云锡等人拦住,周景寒小心翼翼抱着苏荷,一步一步下了楼梯。
马车已经在外面停着了,周景寒抱着苏荷上了马车,马车里铺着软软的锦被,周景寒将苏荷放下,“没事了,已经出来了。”
如今苏荷回到了周景寒身边,她那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反倒是让她一下子困倦了,她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缠着周景寒,“你再也不许离开我了。”
周景寒紧紧拥着苏荷说,“不会离开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失而复得,此间心绪无法言说。
马车辚辚前行,客栈里,慕容隳知道再这么打下去他们必然是吃亏的,于是只好带着人逃走。
因为迷.魂.香的缘故,苏荷又觉得困倦不已,尽管她十分贪恋现在的时光,她怕闭上眼睛,一觉醒来后,自己又会在陌生的地方孤零零醒来,苏荷使劲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着。
周景寒轻轻拍着苏荷的背,他声音温柔,“困了就睡吧,听话,等你醒来,我们也就到了。”
苏荷使劲摇头,声音闷闷的,“我不要睡,我怕醒来看不到你,不要睡……”
周景寒只觉得心疼,这些日子,她大概都是在这种心惊胆战中度过的吧。
周景寒身上那熟悉的味道钻进苏荷的鼻子,苏荷躺在周景寒的腿上,轻声问,“我们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