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你我之间相互抱怨的时候,周景寒现在肯定已经有所行动,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慕容隳说。
周景浩渐渐冷静下来,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眉头紧锁,思索了一会,“好,既然如此,那就尽快出兵!”
慕容隳面色凝重,“那我去准备了,事不宜迟,不能给周景寒任何可乘之机。”说罢,慕容隳踩着地上的碎片出了屋子。
屋外,阳光正好,院中的百花芬芳,鸟鸣喈喈,慕容隳愣了愣,“你们主子什么喜欢摆弄花草了?”
一边的小厮连忙回答说,“我们主子本来对这些也是不感兴趣的,这些都是主子为了哄夫人开心才种的。”
慕容隳听罢,脸色先是阴沉沉的,随后便是冷笑,他没有说什么,大步匆匆离开了。
周景寒打开门,他看着慕容隳离开的背影,面色同样难看,二人之间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如今若是一切顺利,二人之间也就看似平和,起码矛盾没有爆发出来,可是如今,周景浩算是明白了,慕容隳是不会任由他来摆布的,就算是二人最后一起攻打到了皇城,这天下也不会太平,他们二人之间,总归是还要有一场恶仗的!周景浩深深吸了一口气,也罢,两头狼聚在一起,你死我活也是正常的,只是他毕竟是大周的人,他才是正统,无论如何,那些朝中官员也会支持自己而不是这个异性人!周景浩似乎忘了,他是乱臣贼子,但凡有良知的臣民也不会去支持他!
暗夜涌动,乌压压的军队往北开进,周景浩已经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即便这些百姓都是大周的子民,可是让周景浩没有想到的是,一路北上的这些州城,都没有反抗就顺服了,守城的父母官自愿带人投降,只求不要伤害城中的百姓。
不费兵卒,还可以快军行进,周景浩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很快,周景浩和慕容隳一路北上,三日的时间,就到了渡河南岸。
渡河是自西向东的一条大河,将大周的领土分为南北两块,要想渡河,只有坐船一个方法,所以这里的摆渡船只还有运货的大船并不缺,只是如今突发战事,这里也就清净了,再也没有渡江的人了。
通州城内已经加紧了防守,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水面茫茫,浩水淼淼,水汽氤氲,依稀可以望见南岸那乌压压的军队,旌旗招展,得意地很。
苏荷站在城墙上,愁容不展。
“怎么在这里?”周景寒走上来。
苏荷望着水面,担忧说,“周景浩势如破竹,竟然只在短短的三天内就攻占了渡江的南岸,他们若是渡过大江,通州便是他们首要的目标了,你怎么也不着急?”
周景寒揽着苏荷,也望着渡江南岸那黑压压的军队,他面色从容,“不怕,打仗嘛,不一定是要兵器见兵器,南岸州城众多,人口密集,若是真的起了冲突,那只怕是会流血千里,尸体遍地,所以不能兵戎相见。”
苏荷歪着头,“那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周景寒笑了笑,捏了捏苏荷的鼻子,宠溺说,“你的相公啊,不仅能带兵上战场,还能运筹帷幄,以智取胜。”
苏荷来了兴趣,她追着周景寒问,“这么说,你都已经有计划了?”
周景寒点头,他目光悠远,“如今天也暖和了,江水不会太凉,走吧,下去吃鱼。”
苏荷见周景寒胸有成竹,自信且淡定,自己心里也就有了底,无论如何,她都信任他,他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在江边住就是不一样,日日吃鱼呢。”苏荷说,周景寒听了,只是淡淡笑着,“今日做了你喜欢的鱼头汤。”
苏荷笑着,“那我要多喝几碗了。”
南岸,周景浩望着茫茫水面,沉思着。
“我们这一切,似乎太顺利了一些。”周景浩低声喃喃。
慕容隳站在一边,他看了周景浩一眼,嗤笑一声是活,“怎么,七王爷平日里装闲散王爷装习惯了,对这领兵的事情还不习惯吗?还是说怕了?”
周景浩瞥了慕容隳一眼,面露不屑,“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你在周景寒身边坐了这么些年的手下,像一条狗一样,现在看着你的旧主在对面,你是什么感觉?到时候与他面对面的时候,可不要害怕。”
“你……”听着周景浩这侮辱的话,慕容隳觉得心血上涌,怎奈周景浩只是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第二日,渡江的船只已经准备好了,周景浩双眼如鹰钩,透着欲望还有狠厉,随着他一声令下,一排排的船只漂上水面。
眼看着船不断前进,清风徐来,周景浩站在船上,心里油然生出来一种自豪的感觉,他早就派人去打听清楚了,周景寒此次南下,根本没有带着军队前来,从北境调回的军队还在路上,还没有到达通州,所以此时通州城内的守兵根本不多,之前他不肯轻易渡江,就是怕其中有诈,如今既然已经摸清楚周景寒的底细,周景浩便迫不及待了。
北岸上逐渐聚拢起来军队,只是那数量看着可怜,周景浩根本就是不屑一顾,他嘴角扯起嘲讽的笑容,一想到英明一世的周景寒很快就能死在他的手里,周景浩便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
眼看着越来越近,密集的长剑如雨一般射来。
“立盾牌!”
周景浩这边也是早就有准备的,盾牌被立起来,将船围的严严实实。
“船漏水了!”突然有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