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也是一脸懵,自己不过是在大街上走着,就被这人拉了来,说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有请,本以为是有什么好事,自己或许可以从此平步青云,虽说这位大小姐是成过一次亲的,但人家身份好歹是在这里的,虽然有些嫌弃,但是如果可以帮助自己的仕途,倒是也可以忍受的。
苏清转身要重新进屋,那书生连忙出声,“小姐可以再仔细看看,或许小姐找的人就是我呢!在街上人口杂乱,小姐没有看清楚也是正常的。”
苏清回头看着这书生急切的嘴脸,忍不住一阵厌恶,她皱着眉头冷声道,“还请公子自重,我还不至于花眼到这个地步,你并不是我要寻找的人。”
身边的小厮一看苏清生气,连忙拉着那书生,“这位公子,还是请吧,我送你离开。”
那书生一看自己此行一趟就是白费劲,于是大声嚷嚷起来,“我说你们丞相府就是这样的吗?在大街上把我拉来,然后再把我赶出去?把我当成什么?叫花子吗?”那书生的声音不小,甚至引来了院里的丫鬟婆子们。
苏清心里的厌恶更加深重,她皱眉道,“给这位公子一锭银子。”苏清吩咐丫鬟说。
“是,大小姐。”那丫鬟瞥了书生一眼,走到屋内取了一锭银子扔给书生,“给你!”
银子滚落在地上,那书生连忙蹲下身子去捡那银子,喜笑颜开,“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
苏清叹了一口气走到屋内关上门,小厮连忙把这书生带走了。
苏清站在窗前望着那匆匆离开的身影,心里一阵心烦,那位公子,决计不会有此等嘴脸啊!
圆月已经升起,高挂柳梢头,苏清依靠着窗框,陷入了沉思。
“小姐,您的脚歪伤了,可不能这么久站着,快来歇着吧。”丫鬟忙扶着苏清说。
苏清由丫鬟扶着坐下,脚上还有隐隐的疼。
丫鬟一边给苏清轻轻揉着一边说,“这三小姐也不知道去哪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这请大夫还要一会呢,小姐再忍一会。”
苏清回答说,“三妹妹去哪那是她的自由,我受伤找她,她帮我是情分,可不能认为这是她理所应当的啊。”
丫鬟笑着说,“是是是,是奴婢说错话了,大小姐对三小姐总是袒护几分的。”
苏清叹息一声道,“倒也不是偏袒,只是三妹妹实在是帮了我太多的,我也感激她。”
“阿木大哥,这位是?”心儿本来是去账房取例银,不料看到阿木带着书生离开。
阿木回头道,“哟,原来是心儿姑娘,我送这位公子离开。”
心儿好奇望着那书生道,“这位公子是何人?”
“哦,今日大小姐说是要找一个书生,我们去找了,不想找错了人,闹了乌龙。”阿木回答道。
心儿不不免好奇,这时,那书生忍不住说,“也不知道是谁让这位大小姐看上了……”
“住口!”阿木连忙呵斥那书生,“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我们大小姐何等尊贵,也不是你这种人能随意揣测的。”
那书生紧紧揣着银子,小声嘟囔说,“本来就是,哪有大半夜找男人的大家闺秀……”
阿木瞥了一眼那书生道,“你住嘴!”
即便是丞相府里的小厮,也气势也是有的,书生只好立即噤声不敢言语了。
看着两个人离开,心儿嘴角勾起冷笑,苏清啊苏清,枉你从小知书达理,没想到竟然做这种龃龉之事!
心儿慢慢走着,想着怎么将这件事情“不小心”传扬出去。
圆月如盘镶嵌天幕,摄政王府内,周景寒皱眉哭脸坐在温水池子里,书面上撒着一层草药,药味浓郁,丝丝入鼻。
他已经泡了半个时辰了,按照苏荷的说法,他还要在这继续泡半个时辰,可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皮肤要皱了。
苏荷则拿着一话本在一边津津有味看着,好像已经完全把周景寒抛到了脑后。
周景寒试着叫了苏荷几声,可是苏荷被书内的故事深深吸引,根本听不见。
“疼!”周景寒故意大叫一声。
这下苏荷倒是反应过来了,她一下子扔了手里的书,快步跑过去,“哪里疼?这草药里我加了胡青棵,剂量掌握不好就会让你疼的,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出来,我重新配药。”
不料周景寒只是淡淡笑着,嘴角尽是得逞的得意,他一把拉住苏荷,“我骗你的,谁让你不理我。”
苏荷一愣,随即便哭笑不得,她嗔怒道,“怎么还跟孩子一样?吓死我了!”
周景寒叹息一声幽幽说,“也不知道那话本里有什么好看的故事,竟然让你这般入迷,连我都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