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了一夜,苏荷并,没有休息好,所以早上她也不愿意起来,在床上滚了几圈后,苏荷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似乎有嘈杂的声音传来,苏荷微微皱眉,大早上的,怎么就有人在不断说话?苏荷趴在床上听了一会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声音,不就是老夫人和苏远道吗?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一大早的,二人来可不是来慰问她的!
反正也睡不着了,苏荷干脆翻身下床,拿起外衣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这么早,祖母和二叔怎么来了?”苏荷在二人面前坐定。
老夫人面色憔悴,毕竟是一把年纪的老人了,经历很多事,想必也是又惊又惧,心力交瘁的。
老夫人笑道,“昨晚荷儿累着了,今早不应该这么早打扰你的。”
苏荷淡淡笑了笑说,“祖母这么说可不就是折煞我了吗?我是晚辈,按说应该是我去给您老人家请安的。”
这时一边的苏远道忍不住出声说,“这话却是没错的,苏荷啊,不是我说你,你以前做事不周到也就罢了,现在啊,你应该日日晨昏定省……”苏远道还没有说完,老夫人就悄悄踢了他一脚,阻止了他说后面的话,苏远道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头,果真不再说话,也罢,今日是来求人家的,姿态总要放低一些的。
对于苏远道那只说了一半的话,苏荷只当做没有听懂,不去理会,也不搭腔,自顾自喝茶就是。
老夫人看着苏荷说,“荷儿啊,今日呢,祖母和你二叔来,是有事想要求你。”
“祖母这话不是在打我脸吗?对于我,您怎么能用求这个字呢?”苏荷回答说。
老夫人认真道,“我是认真的,荷儿,今日我老婆子拉下身份,就是来求你的,念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姐姐,对她,还请你网开一面,如今咱们苏府人口凋零稀疏,昨晚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实在是……唉,真是罪孽啊,不管怎么说,念儿终究是回来了,虽然这件事情不可思议,但是她就是念儿,是我们苏家的后代,不要让她再出事了,可好?”
苏荷扯开一个笑容,冷漠又嘲讽,“原来这一大早,祖母是来逼我了,祖母是这苏府内的老祖宗,您亲口求我,我若是不答应,那就是我不懂事了……”
老夫人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苏荷冷声道,“只是我却是向来不在意这些的,我呢,心思简单,别人如何对我,我也如何对别人,别人敬我爱我真心对我,那我也会敬人爱人真心对人,祖母,以前,您不重视我,讨厌我,我不说什么,后来,苏念和苏昆一一离开,大姐姐也遭到变故,唯有我,成为了宫中尚宫,得到皇上任用,成为了准王妃,您才对我另眼相看,对我好了许多,如今苏衡出事,苏念回来,我却是已经将事情看清楚了,您还是不认可我的,无论我做什么,在您的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他们。”
老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可是她没有发作,也不能发作,她耐着性子说,“荷儿,你想多了,你也是我的孙女啊,虽然你的生母……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
苏远道忙说,“是啊是啊,说那些干什么,荷儿,你看,祖母亲自来找你了,你呀,就放了念儿吧。”
苏荷心里那原本快要消下去的火焰“噌”的一下子升起来了,她连声冷笑,“二叔,您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您说让我饶了苏念?她蓄意要害我的时候,她怎么不肯饶了我?再说了,昨晚要不是我的求情,你们以为,她现在还能活着吗?”
苏荷此话,是想提醒他们,这件事里,还有周景寒的参与。
老夫人和苏远道面面相觑,老夫人朝着苏远道使了一个眼色,她自己对苏荷说,“是是是,昨晚我们也都看见了,王爷最是听你的话,所以荷儿,你还是再去和王爷说说吧,让他……”
“不可以!”苏荷拒绝地斩钉截铁,“昨晚那是我最大的让步,对于一个要杀我的人,我难道还要把她供起来吗?我还是那句话,先关着,看她怎么反省,再做出决断!”
“荷儿,念儿她……”老夫人还想继续求情。
苏荷直接打断说,“祖母,我说您偏心,您还真是将这偏心展现的淋漓尽致啊!大夫人蓄意害苏衡,您发怒,怎么苏念蓄意害我了,您就开始求情了?”
苏远道气得指着苏荷说,“你……你简直是大逆不道!怎么和祖母说话呢?我们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是,你们是长辈,但是我呢,素来只看事理,并且,我还看心情,二叔,说起来,你这位长辈,我是连认也不想认的。”
苏远道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他指着苏荷,一边看着老夫人,嘴里结巴着,“这……这这这……这简直是有辱斯文!”
苏荷轻飘飘扔下一句,“我从小在偏僻小院长大,没有人教导,只有受欺负的份,所以只知道生存,不知道斯文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