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投在苏荷身上的目光各有不同,但是大部分还是艳羡和嫉妒。
“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苏家三小姐了,容貌果然出众。”有人低声说。
康氏白了一眼说,“哼,听说啊,这位苏家三小姐的生母是低贱的青楼女子,啧啧,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这狐媚男人的功夫都是一样的,我看啊,她除了这张脸,也没有旁的,以色侍人,能得几时长久?看看她亲娘的下场就知道了。”
旁边有人听了这话,微微撇嘴,故意对康氏说,“此言差矣,众所周知,这位三小姐医术高超,那可是皇上钦封的尚宫呢,单是凭着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人家绝对不是以色侍人的,不过,若是说起以色侍人,听闻许夫人您可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让人特意从南海寻来珍贵的夜明珠,研制成珍珠粉,为的是保青春容颜永驻,这……难道不是以色侍人吗?”
康氏听罢,脸一阵青一阵白,眼看着这整桌的人都在盯着自己,康氏觉得颜面扫地,她恼羞成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我家灵儿本就是天生丽质!”
“是啊是啊,天生丽质,只可惜啊,没能入了六皇子的眼啊……”
康氏恼怒,红着脸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当中丢了脸面,康氏指着那人,“你给我闭嘴!”
那人正要再出言嘲讽,英国宫夫人甄氏有些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毕竟是人家刘将军成亲的大喜日子,你们在这里吵吵什么?当真是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份了吗?”
康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
按说出席这种场合,应该是家中女眷长辈带着参加,可是现在苏家大夫人对外称病去了别处修养,老夫人年纪大了身体多病,也来不了,苏荷便只能只身前来了,好在如今她身份不同往日,无人敢小瞧她。
周景寒见苏荷前来,他撇下身边那些正恭维他的人,径直走向苏荷。
两个人站在一起,那便是全场的焦点,苏荷盯着这各种目光,浑身不自在,她轻声对周景寒说,“你还是理我远点吧,悄悄这四下的目光。”
周景寒不但没有离开,他直接牵起苏荷的手说,“再过几日你就是我的王妃,我们二人站在一起那不是天经地义?”说着,周景寒拉着苏荷坐到一边。
英国公夫人甄氏摇着扇子看了几眼苏荷,便移开了目光。
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也快到拜堂的吉时了,刘北威便从门口处走进来,平日里关系好的军中兄弟们纷纷起哄说,“刘北威,你可别墨迹了,快去接新娘子啊!”
刘北威笑着说,“这就去,你急个什么?”
“哎呀,早点拜完天地入洞房呀!”
“就是就是,你小子,心里早就急得不行了吧,还在这装什么装?”
这些军中的糙汉子平日里粗鲁惯了,开起玩笑来也没个分寸,刘北威倒是不在意,倒是来这里的宾客们皱起了眉头。
孟非若静静坐着,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她没有出声和这些人一起打趣刘北威,只有辛辣的酒水一杯杯入肚。
接新娘子也容易,从前厅到后院而已,刘北威被簇拥着来到后院,喜婆子和丫鬟守在门口,“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新娘子已经等着将军了!”
刘北威看着紧闭的屋门,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紧张,他站在门前,却迟迟没有推开门。
“将军,开门接新娘子呀。”喜婆在一边催促说。
刘北威激动点头,然后轻轻推开了门,陆嫣然头顶红盖头坐在床上,刘北威看着她,嘴角上扬,平日里五大三粗的汉子此刻竟然有些脸红。
喜婆笑呵呵的,她对刘北威说,“将军快些带着新娘子拜堂呀,可不能耽误了吉时。”
刘北威走上前,他伸出手,“嫣然。”
陆嫣然透过红盖头底部的空隙,看着刘北威那宽大的手掌,她却是高兴不起来。
“哎呀,瞧瞧,新娘子还害羞呢。”喜婆在一边说。
陆嫣然暗暗叹息一声,伸出手搭上了刘北威的手,旁边的人欢声笑语,刘北威甚至紧张的手心出汗,盖头之下的陆嫣然却是欲哭无泪。
前厅之内,没有刘家长辈,两边围看的人也禁不住议论纷纷。
“这新人拜堂,没有长辈在场,不成体统啊。”
“是啊,我这还是第一次见此种成亲方式呢,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