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然见刘北威这么说,心中既不满又生气,可是她依旧莞尔,“好,那就听将军的。”
看着陆嫣然这笑吟吟的面庞,刘北威不免一阵恍惚,仿佛刚刚那个脾气暴躁打赏丫鬟的和眼前的根本不是一个人一样。
二人来到刘夫人这里请安,刘夫人已经起来,她坐在屋内,静静看着二人。
陆嫣然端着茶上前敬茶,她跪在地上道,“婆母,请喝茶。”
刘夫人挑眉,她不客气道,“妾室是不配在我面前敬茶的,这个你不清楚吗?”
陆嫣然一愣,手里的茶杯递出去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刘被威见状忙打圆场,“娘,嫣然这是诚心孝敬您,还是接了吧。”
刘夫人挑眉,“这茶接不接是我的事,你少插嘴。”
刘北威无奈,陆嫣然举着茶杯,不知道该怎么办。
“行了,你也不用一直举着了,回去吧,日后也不用给我早晚请安,我也好清净一点。”刘夫人说。
“娘,你这人不是最喜欢热闹吗?如今怎么还喜欢起清净来了?”刘北威道。
刘夫人瞪了刘北威一眼,“你给我闭嘴!”
大清早的就受到这种委屈,陆嫣然眼泪汪汪,她小声道,“婆母这般不喜欢我吗?”
“你少在我跟前哭哭啼啼的,这种招数对我来说没有用,行了,你回去吧,你如此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怎么虐.待你了呢。”
刘北威只好将陆嫣然扶起来,“嫣然,要不你先回去。”
陆嫣然已经笑不出来了,她点头,“好。”
等陆嫣然出去,刘北威才无奈说道,“娘,一定要这样吗?”
刘夫人喝了一口茶缓缓说,“不然要哪样?我同意她进门做妾,已经是做了极大让步,像她这种身份,这这种秉性的人,还想奢求什么?”
“娘,你不是最不在意出身的吗?如今怎么也这么在意嫣然的出身了。”
“我是不在乎出身是否贫贱,但是出身起码要清白,就算是以前她受苦受难嫁过人,这些我也可以不计较,但是起码品行要好,可是你看这个陆嫣然,不管是出身还是品行,她占了哪一样?一大早的来我跟前惺惺作态,哭哭啼啼的,她以为她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不过是想逼我认同她,哼,和我耍心眼,她终究还是嫩了点。”
“娘,我们以后毕竟是一家人了,您对嫣然能否不要这般苛刻?”刘北威问。
饭已经传来了,刘夫人边走向饭桌边说,“那你呢?你若是觉得她当真无辜,昨晚为何宁肯在后院练一晚上剑也不肯去她的房间?”
刘北威沉默了,是啊,他自己的心里也在介意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吃完饭,刘夫人便想着在这府里四处走走,一别经年,她还是想念这里的,黄恩浩荡,已经派人将这里重新修葺了一番,只是如此一来,这里很多地方都已经变了样子,刘夫人逛了一圈后,心中涌起一阵惆怅,再加上今日风大,吹了风,刘夫人的头痛病突然就犯了。
刘北威忙让人去请了大夫来,刘夫人躺在床上,额头上搭着白巾,面色苍白。
“娘,再忍一会,大夫一会就来了。”刘北威坐在床边轻声道。
刘夫人虚弱点头,“没事,已经是多年的老毛病了,不用大惊小怪的。”
刘北威满脸担忧道,“那怎么能行,如今您这头痛病眼看着发作的越发频繁了,绝对不能这么放任下去。”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刘夫人轻声叹息着。
“娘,不要这么说。”正说着,大夫来了。
那老大夫给刘夫人搭脉,然后面色沉重道,“夫人这头痛症已经是多年痼疾,现下也只能抑制,要想根除,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啊。”
“如今我母亲正疼得厉害,还请大夫先想法子让母亲止住疼痛。”
老大夫点头,“好,止疼的方子我倒是可以给开,只是这方子不能久用。”
刘北威面露担忧,他问,“那……大夫可有法子能根除我母亲的病?”
“刘将军的孝心可鉴,只是老夫只能实话实说,这病啊,老夫也没有法子,不如……刘将军去问一下苏家三小姐,她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医术绝对不低于我们这些行医大半辈子的。”
刘北威拱手,“那便多谢大夫了。”
服下药,刘夫人就沉沉睡去了,看着母亲那苍老的面庞,刘北威心里不是个滋味,和母亲差不多年纪的京中贵妇们,个个都保养的极好,只有母亲,操劳半生,如今还落下了这头痛之症。
刘北威听从那老大夫的建议,来找苏荷,苏府的人说苏荷在医馆,他便只好又来到医馆寻人。
“请问苏小姐可在这里?”进了医馆,刘北威问。
“我们掌柜的在后院呢,小的带您去。”店里的伙计说罢,走在前头匆匆带路。
来到一处门前,那伙计说,“就是这里,将军请。”说罢,那伙计就忙着去做别的事了。
刘北威见门虚掩着,心中又着急,便推开了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