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能上来说，林蕊寒恨不得撕破穆婉然的脸皮。
但是，现在她实在是太疼了。
她可不敢冒着断手腕的风险和穆婉然对着干。
于是，她鸡啄米一般点头，忙不迭地说道：“当然，我当然要跟着你学。你这么霸气，又这么温婉典雅，我怎么会不想跟着你学呢？”
说着，她满怀期待地看着穆婉然。
穆婉然却摇摇头：“我不信。”
瞬间，林蕊寒几乎想吐血。
但是，她无计可施，只得绞尽脑汁，搜刮脑海中仅有的词汇：“大皇子妃，我从未见过您这么有气质的女子。真的，我说的是实话！”
说着，林蕊寒言之凿凿。
然而，穆婉然还是摇头：“你这话吧，乍一听好像是有点道理。但是我听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我瞧着你，就很漂亮呢。”
顷刻间，林蕊寒求生欲极强地摇头：“不，我不漂亮！和您一比，我就是丑八怪。”
“哦，是吗？有多丑？”
林蕊寒暗暗咬牙：“穆婉然，你别欺人太甚！”
“哎呦，我好害怕呀！”说着，穆婉然的另一只手摸上自己的心口，俨然是十分害怕的模样。
与此同时，她的手上渐渐增加了力道。
只听得扑通一声，林蕊寒疼得跪在地上。
她的额头上，疼得冷汗直流。
林蕊寒仰脸看穆婉然，眼神中满是悲愤：“穆婉然，说白了，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穆婉然眨巴眨巴眼睛，表情十分无辜：“林大小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在践行你的判断啊，是你说的，我是个粗鲁的人。”
林蕊寒咬着牙说道：“我说错了。”
“哪里错了？”
“哪里都错了。只要是你觉得我错的地方，我都做错了。”林蕊寒勉强忍住疼，只希望尽到一切努力，赶快脱离穆婉然的桎梏。
穆婉然淡淡一笑，她俯身，与跪在地上的林蕊寒平视，缓慢而轻柔地开口，却听得林蕊寒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林蕊寒，我觉得，你这双眼睛不错。”
林蕊寒吓得身子直哆嗦：“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像这么好看的眼睛，长在你脸上挺可惜的。”说着，穆婉然伸出手去。
站在一旁的罗钦很上道地给她递了一把匕首。
穆婉然接过，将匕首横在眼前，静静地欣赏着。
清晨浓烈的阳光映照着光洁若镜面的匕首，发出森冷的光。
林蕊寒的身子本能地后退，但她的手腕被穆婉然攥着，根本就挣脱不得。
恐惧让她的身子剧烈抖动，她看向穆婉然，眼神中满是恳求。
穆婉然置之不理，只在林蕊寒惊恐的目光中，将匕首的刃慢慢对准她的眼睛。
眼看着那匕首距离她越来越近，林蕊寒吓得瞳孔猛张，这一刻，她连大喊都不敢，生怕穆婉然被她惊到，会直接用匕首刺穿她的脑袋。
却有泪水，顺着她妆容精致的脸颊一滴滴落下，汇聚成一条长线，在脸上勾勒出斑驳的印记。
很快，林蕊寒吓得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她察觉到匕首冰凉而锋利的刃就贴在她的眼皮上，此刻，穆婉然只需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取走她的眼睛。
瞬间，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席卷了林蕊寒的心。
也是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或许，这就是死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