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贺夫人跟个弹簧似的从椅子上就弹了起来,拿着帕子的手扬手指向穆婉然:“白衣侯,你说什么?”
穆婉然转过身来:“贺夫人,以你如今的年纪,想必还不到眼花耳聋的时候,何必装作没听到呢?不用怀疑,我就是在说你,你没皮没脸!”
贺夫人怔了怔:“白衣侯,你说话怎可如此无礼?好,我今日便与你好好掰扯掰扯,我儿子一介文官,自从入仕以来,从未受过伤。可这才认识这个盈袖几日,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一切,定然是因为她,否则,我儿子怎么会受伤?我要带走我儿子,她还要横加阻拦,什么道理?”
贺夫人这么一说,穆婉然就明白了。
她回头看了盈袖一眼,不悦道:“盈袖,你也是的。那是她儿子,她愿意带走,那就让她带……”
贺夫人听到穆婉然这样说,心里一喜,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穆婉然说道:“她自己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咱们也管不着,那就随她去呗。”
贺夫人顿时便恼了,嗓音尖利:“白衣侯,你胡说什么?我家清霖现在好好的,你凭什么要说那些话咒他?”
穆婉然转身看她,面露不屑:“对,他现在是好好的。可是你要把他带走啊,现在他伤势很重,一把剑刺进了他的腹部,才刚取出来没多久。你把他带走,一路上马车颠簸,伤势自然会恶化,一不小心那不就……”
后面的话,穆婉然没说,免得盈袖听了害怕。
不过,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了。
盈袖知道穆婉然只是在吓唬贺夫人,便低着头,默不作声。
那贺夫人听了,可就没这么淡定了:“你胡说!我刚才都瞧过了,血已经止住了。”
“对啊,是已经止住了。但谁告诉你已经止血就不会再流血了?伤口还没愈合,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贺夫人的神色暗了暗,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时候,外面脚步声响起,贺清霖的父亲贺运福带着一个大夫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贺运福急忙给穆婉然和萧岚烨行礼,贺夫人则拉着大夫给贺清霖检查伤势。
看清楚眼前的状况之后,贺运福急忙道歉:“侯爷,对不住,我家内人心系儿子,出言无状,若有得罪几位的地方,在下在此赔不是了。”
说着,贺运福朝着二人做了个揖。
贺夫人瞧见,心中暗骂窝囊,正要过来掰扯几句,便听到那大夫沉吟道:“呀,这伤势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