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非德实在没想到陈晗玩儿了那么一手,脸上变颜变色,十分精彩。
赵夫人明显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不再像之前那样大吵大闹,而是紧张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多年来,赵家在衡水州借官位敛财,不仅侵吞了不少朝廷的拨款,甚至收受了很多贿赂,若是真的闹上朝廷,那完蛋的反而是赵家。
赵非德原以为,自己捏住了陈晗的脉门,却没想到,真正被捏住的是他自己。
若是那账本被公布,那赵家就彻底家破人亡了。
“赵非德,你还想继续闹吗?”陈晗冷冷地问。“本官念在你我是亲戚的份儿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们胡来,可恨你们居然将歪心思打到了锦儿身上!
“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只要你再动什么歪心思,或者对锦儿做什么,我一定会立刻将账本上奏陛下,让你后悔!”
赵非德哆嗦着,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来,“……陈晗,我们赵家对你可有恩啊……”
“是你嫡姐对我有恩,不是你们赵家!”
提及此事,陈晗反而更加愤怒起来。
“当年我外出办公事,在衡水遇难,是你嫡姐给了我盘缠路费,让我顺利回到京城,从那以后,我便一直记着你嫡姐的恩情。
“可是你们呢?你爹将你嫡姐卖给了一个土财主当做小妾,这才有了钱疏通关系,让你坐上衡水知州的位置,结果你姐姐不到一年,就被那土财主折磨死!
“赵非德,你非但不是我的恩人,反而算是我的仇人!我以前之所以对你忍让,是因为念在你是她弟弟的份儿上,可是没想到,你根本就是个人渣!”
陈晗的情绪愈发激动,他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吓得赵非德后退了好几步。
“滚!”陈晗怒道。
眼看计划彻底失败,赵非德没办法,只能带着赵夫人离开,当天下午就灰溜溜地搬离了尚书府。
坐在马车上,赵夫人又哭哭啼啼起来,“你啊你,我就说不该淌浑水吧!这下可好,被人赶出来了,以后怎么办?”
“哼,以后?以后我当然要另谋办法,报复陈家!”赵非德咬牙切齿。“既然他没把账本交出去,那一切都好办……我这就去上报池首辅!”
另一边,京郊别院的陈锦知也听完了青菱的汇报,笑道,“这下,尚书府可终于清静了。”
“这多亏了小姐的锦囊妙计呀。”
青菱由衷地称赞道。
“小姐您提前买通赵家的随从,让他将账本偷出来,又差遣奴婢将账本交给老爷,提醒他提前防备着,这一连串的计策,真是打得赵家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
她顿了顿,又问,“不过,小姐您是怎么知道,那赵非德有问题的?”
陈锦知当然知道,因为前一世她曾听人讲过。
不过,她现在总不能说,是自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吧?
“唔……其实很简单,知州的俸禄不多,赵非德一家却穿金戴银,如果只靠赵非德的收入,是很难买得起那些东西的,这就证明他暗中敛财了。”
陈锦知随口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却惹得青菱更加崇拜了,“原来如此,奴婢却是一直没有注意过,看来以后奴婢还要多向小姐学习。”
陈锦知无奈地笑了:青菱可是身手高超的护卫,还有什么能和自己学的?
不过,她的性子倒也活泼,想来这也是萧尘派她来保护自己的原因,毕竟两人熟悉以后,青菱也能陪自己解解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