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她便开始慢慢的去了解那个人。了解他的《剑中原》,也了解了他的《盗梦空间》。
相比之下,她觉得《盗梦空间》第一部更合她的胃口。
科幻中掺杂着浓浓的伦理亲情,故事感人却不俗套,三重梦境的设定也只是为了让主角找回曾经的自己。
她不知道怎样的人能拍出这样的电影,但电影能获得那么高的评分,获得那么多人的认可,本身就是一种成功。
慢慢的了解那个人的一些事迹和作品之后,她也从一开始的好奇变得有些崇拜。
看着节目,她期盼着能从这些演员的嘴里了解更多。
金陵卫视的这档综艺,是一档讲述明星艺人户外生活的综艺节目,就像平日里的野炊烧烤之类。
农村出身的徐心月还是第一次看这样的节目,看了好一会根本不知道节目好看在什么地方,不过电视里那些演员的交流,最后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演小泥人的演员似乎叫艺欣,一出镜就挂着两个酒窝,在节目里虽然没那么积极,但是那一脸的笑容再加上稍小的年纪,节目里其他的艺人也都会让着她。
而且,因为《剑中原》火爆的缘故,徐心月隐隐感觉这个叫唐艺欣的女孩,在节目里的地位比其他的艺人稍微要重一些。
买菜、洗菜,准备食材篝火,临近下午的时候,几个艺人围着餐桌吃了起来。
吃过饭,这些演员终于聊起了艺人的生活。
有人在说学表演的时候如何的苛刻,有人在说跑龙套的时候如何的艰辛,也有人吐槽起了曾经剧组里的导演。
而轮到唐艺欣的时候,则说起了拍摄《剑中原》的一些事情。
“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秦兰老师拍摄大凰城上的那场戏。大家都知道,我在原著里面就是西楚的公主,是西楚皇后的遗孀,大楚皇后这个角色在徐导的计划里,本该是由我来出演的。”
“可是我尝试了好久,练大凰城上的那场戏就练习了一个多月,没想到到拍摄的时候徐导还是不满意。最后不得已,徐导才让秦兰老师过来火速救场。”
“其实那时候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自己在专业上的不足拖累了拍摄的进度不说,还耽搁了张志尧老师他们的拍摄计划……”
唐艺欣絮絮叨叨发表过自己的意见之后,负责主持节目的喻蒽泰抓住了机会。
“那在你印象里,徐导是个什么样的人?”
唐艺欣鼓着腮帮子,沉思了片刻,才道,“徐导看上去对演员很和气,但是对拍戏的要求却很严,他虽然是年轻导演,但却更喜欢用一些功底较深的演员。其实能选上姜泥这个角色,更多还是凭借我的个人形象。”
唐艺欣自我否定了自己的专业水平,不止她,就连赵丽影孙一周之流,都谈不上有多好的演技,这也是在当初录制《王牌》之前徐声就交待过的。
一提到徐声,整个节目的氛围都微微朝着思湘文化的宣传去靠了。
这档综艺,也正是思湘文化刚推出来的两部新综艺当中的一部,刚刚播出才没多久。
徐心月津津有味的看着,《王牌》过后,难得有这么一档综艺,能够当着艺人的面,面对面谈起对那个人的看法。
渐渐的,她那个不算莫须有的堂哥,也在心里有了些形象。
“小月,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老人其实也在边上看了好一会,只是她不知道自家孙女为何会对电视上那一桌油不油盐不盐的菜那么感兴趣。
黔省能上桌的菜,要么酸,要么辣,清淡的老人还真吃不习惯。
“他们在说……”她抬头看着满脸皱纹的奶奶,突然觉得这个时候跟奶奶说那个人的事有些不太合适,转而道。“没什么,就是感觉他们聊得挺有意思的。”
老人乐呵呵笑着,“有意思就多看一会,以前你读书那会,这电视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开一次。”
“那我就在家多陪奶奶住几天,等快开学了再回去。”
家里亲戚不多,除了外婆那一家和村里隔壁邻居,也就没什么要好的亲朋了,而且她又是女孩,升学宴根本没有办的必要。照父亲的话说,到时候叫上几个要好的同学,在家里吃一顿就差不多了。
“还是小月好,知道陪奶奶,不像你小弟,来村里没呆几天就嚷嚷着要回城里。”
老人一时间有些感慨,徐心月唯有笑笑不知道怎么接话,从她记事起,奶奶就似乎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不管田间地头还是房前屋后。
“对了,小月,你考的学校是在浦江吧?”
“是的,在浦江,开学的时候我爸再送我过去。”她点了点,尽管这个问题奶奶问了很多遍,她还是耐心的回答着。
“到了浦江,有空先去熟熟路,我听你爸说那边都大变样了。上次他去,连民国的老房子都找不到在哪个地方。”
“是变了很多呢,我们凯城当初还是个小小的县城,奶奶再去,恐怕都找不到路了。”
“是呀,变了许多,这村口的水泥路都修到家门口来了。”老人没来由的叹了口气,望着伶俐的孙女,又接着道。
“到了那边,你有空去车敦那边打听一下吧,变成什么样子虽然奶奶不知道,但当时我就是带着你爸从车敦跑到这边来的。”
“那边那时候大家住的都是民国的房子,当时你爷爷还会唱曲呢,你除了有一个伯伯之外,还有一个小姑,你要是真找到了,也先别急着去认,先打个电话,让你爸跟我说一声。”
旧时的往事,老人说得不深,只有走过那一段沉痛岁月的人,才清楚那一段时间过得有多么艰难。
徐心月点了点头,尽管刚拿到通知书的时候奶奶就已经叮嘱了一遍,她还是耐心的听奶奶说着。
她虽不明白老人为何会对以前那些事情念念不忘,可他们这一家子徐姓,在这个村子里当初是有多不受待见,她可是一清二楚。
幼时被欺负的时候,她回到家跟父亲说,父亲甚至连上门说理都很抗拒。也正因为这样,在她渐渐长大之后,父母才到城里做起了生意。
这只是时代变迁留下的后遗症,从抗战开始到那个时期,黔省多了许多从沿海一带迁移过来的人家。
她认真听着,老人也会时不时说起父亲小时候的事情,这些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的东西,渐渐的也让她对浦江那座城市多了种别样的向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