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过后,两人间的氛围一下子变了,林初淮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用晚膳时甚至还破天荒的给夏亦峥夹了菜。
夏亦峥自是喜不自胜,而这后果就是一不小心用多了,撑到胃脘胀痛。
梁御泽早就叮嘱过他,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多食。
这人卧靠在床上,单手成拳抵在上腹缓缓的揉着,脸色有些不太好。
林初淮看着既有些心疼又觉得好笑,多大人了用膳还能撑到。
“好些了吗?”这人揉了许久脸色都不曾好转,甚至还隐约泛白。
夏亦峥点了点头却没说话,不仅胃里堵得慌,心口也有些闷的厉害。
林初淮是领教过这人的嘴硬的,当然也不信他的反应,多半还是在粉饰太平怕自己担心。
“云书,去就近的医馆请个郎中来看看。”就这么放着这人疼是万万不可的。
“不用。”请个不相熟的大夫,若是个嘴上没个把门的,那自己这身体状况如何还能瞒得住。
可这次林初淮的态度却是出乎意料的坚决,根本不容他反驳。
他刚想开口再说几个字却被他的长昀用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止住,他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见这人愣住了,林初淮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很郑重的说,“夏亦峥,你听好了,你既同我表明心意,那我也予你回应,我林初淮也倾慕心有天下的你。既如此,那我希望日后我们之间没有隐瞒,可好。”
巨大的喜悦一下子从天而降,砸的他有些懵,待反应过来便是忙点头称是,“好,我答应你,日后无论何事,我都不会瞒着你。”
得了这人的许诺,林初淮却是收回了手,眼神也瞥向了一边,耳根又红了。
见状,夏亦峥闷闷的笑着,笑着笑着却是胸口一滞,“唔”
这一声一下子就把林初淮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他赶忙扶着这人又靠回到软枕上,“心口疼?”
问完不等这人回答就凑近侧耳贴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了这人有些急促的心跳。
云书领着郎中进门时正撞见这一幕,一时竟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还是那郎中出声才打破了这一局面。
林初淮轻咳了两声,起身站在了床边给郎中让位置。
那郎中是个鹤发白须的老者,瞧着是个有经验的。
老者先是看了看夏亦峥面色,而后才搭上他的脉搏静静地感受了片刻,收手时心中已有了大致了解。
“大夫,我夫君情况如何。”这是林初淮第一次在人前心甘情愿的称呼这人为夫君。
“这位公子,还请借一步说话。”老者示意林初淮随他出去。
夏亦峥想拦却又记得刚刚自己答应长昀的事,不让人说是不太可能的了。
“您不妨就在这说吧。”在这里他至少还可以看着,不让这郎中胡言以免吓着长昀了。
可林初淮却是伸手请那郎中出门,他怕是这人的病情有异,不欲让他先知晓。
那郎中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夏亦峥的病症那说的是分毫不差。
林初淮回房时脸色冷的跟那寒冬时的冰面似的,看得夏亦峥心底发怵。
“长昀,我心口疼。”夏亦峥捂住了心口企图蒙混过关。
看着那人的满头虚汗,又想着那老大夫刚刚说的话,林初淮上前小心的扶着他躺下却还是一言不发。
看来这下是没那么好交代了。
夏亦峥侧着身子拽住了林初淮的衣角,“长昀,你若是心中不快,尽可以打我一顿出气,你别这样。”
“躺好。”林初淮扶着他躺平又替他掖了掖被角,沉默了一下才又开口。
“我记得梁大夫说过,你的伤只是些旧伤,你自己好像也说过并不要紧,怎么这与我今日所闻,出入良多。”
夏亦峥张了张口刚想要辩解却在看见那人有些微红的眼眶时一下子失声。
“这位公子身上的伤若是不好好将养只怕是撑不到而立之年。”老大夫的话给了林初淮当头一棒。
他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怎么会连而立之年都活不到呢。
他才刚跟自己表明了心意,他那日也说了要等自己与他并肩共看国泰民安的。
看着长昀这幅模样,夏亦峥的心底盈满了心疼,“大夫嘛,说话喜欢往重了说,没那么严重的,爷一定好好活着陪我的长昀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