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她重重禁锢在怀里,心口相贴。
颜忆被迫仰头,挺翘的鼻尖轻轻剐过他的下巴。
虽然胡须被剃的很干净,但仍有微微粗糙的砂砾感。
两人呼吸一轻一重,在昏暗的空气中交缠。
谢璟尧眸子低垂,阴影下,沉郁又专注地盯着颜忆饱满的嘴唇。
她涂了浆果色哑光唇釉。
如果用他略有薄茧的指腹重重揉搓,让紫红色晕染在嘴角,一定美的更惊心动魄。
下一秒,漂亮的嘴唇张合,颜忆冷冷道:“狗东西,松开你的贱爪子。”
“啧。”谢璟尧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颜忆今天穿了件深V贴身长裙,衣领两侧堪堪抱住肩膀边缘。
锁骨平直,露出大片瓷白的肌肤。
谢璟尧微凉的掌心贴在她脊背,包裹住她微微凸起的蝴蝶骨。
敛睫看下去时,像是在细细把玩一件易碎的摆件。
沉醉又危险。
“给你准备的礼服呢?”他漫声问,“怎么又不穿?”
颜忆觉得好笑:“你送来的那些裙子,你哪次见我穿了?”
“换一条。”他淡淡道,“我这就让人送来。”
他声音平静无波,却在颜忆心头轰然炸开。
她的火气蹭蹭往外冒。
“大清亡了几百年了,谢璟尧,你是活在哪个年代的老不死的?我穿什么,到底关你屁事!”
“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颜忆无比烦躁,懒得再和他纠缠,抬手掐他腰间软肉,狠狠扭了一圈:“松开!”
谢璟尧轻“嘶”一声,另只手抬起来,捏她下巴,问:“怎么,硬气起来了?这会儿不是蹭我热度的时候了?答应我的条件被你吃了?”
颜忆脊背微微一僵。
那年,颜忆一时冲动,做出要做谢璟尧的冒牌“白月光”的决定。
等谣言CP已经炒出些苗头时,她头脑才有了几分清醒。
谢璟尧就是条疯狗。
当初好不容易离婚了,偏偏她自己又主动粘上去。
可她很快尝到甜头,谣言CP的红利来的迅猛。
谢璟尧就是块活招牌,进圈后无人问津的时候很快就过去,颜忆的工作邀约越来越多,价码越来越高。
若有似无地打着谢璟尧白月光的名头,她渐渐崭露头角。
这对急需钱的她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
在钱面前,她硬气不起来。
因此当得知谢璟尧工作室有澄清绯闻的打算时,颜忆自离婚后第二次亲自去找他。
她没料到谢璟尧竟还住在他们的婚房里。
进了玄关,熟悉的陈设让她有一丝恍然。
谢璟尧穿的很随意,窝在沙发里,头发凌乱,胡子拉碴,握着一杯加冰伏特加。
听到声音,他冷冷抬眸,眼底的阴鸷和沉郁毫不掩饰。
像一只狼狗盯住了他的猎物。
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我的白月光?嗯?”他仰脖喝了口酒,喉结滚动,声音低哑。
想必除了颜忆,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见过谢璟尧这种狼狈模样。
粉丝将他奉为神话,外人面前他虽然冰冷,但还算在正常人范畴。
只有颜忆知道,谢璟尧是条疯狗。
他眼底有化不开的阴戾,兴奋的时候会用力捏着她的肩胛,一寸寸地撕咬。
颜忆很奇怪。
他明明不爱她,他心里根深蒂固地住着另外一个人。
可不过是因为她嫁给了他,他就对她有了某种疯狂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她嫁给了他,她就成了他掌心的一个物件。
必须牢牢掌控,听话,乖巧,不容有失。
或许男人天生就能将爱情和欲·望分的清清楚楚。
果不其然,他盯着她,唇角的笑含着一丝卑劣的恶意:“来求我?”
颜忆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片刻,她走到沙发前,淡然地坐下来。
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颜忆皱了皱眉,嫌弃道:“谢璟尧,你可真脏。”
谢璟尧眼底泛红,闻言轻轻笑了起来。
他忽然抬手摔了杯子,玻璃乍然碎裂的声音中,谢璟尧猛地翻身,将颜忆压在了身·下。
颜忆不耐地皱了皱眉,抬手推搡他:“你真的很臭!你几天没洗澡了!”
谢璟尧闻言,愈加恶劣地将整张脸埋在她脖颈处,像条狗一样胡乱地蹭她,一边阴恻恻道:“那把你也弄脏好了。”
颜忆翻了个白眼。
男人和女人体力天然悬殊,更何况谢璟尧喝了酒,力气大的出奇。
她直接放弃挣扎。
手臂被压得难受,她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颈。
这动作做的自然极了,像他们以前做过的无数遍那样。
谢璟尧陡然顿住,死死盯着她。
两人呼吸交缠,微醺的酒意萦绕。
“别发疯了。”颜忆皱着眉,问,“你到底怎样才答应不澄清绯闻?”
谢璟尧沉默一瞬。
颜忆等到不耐烦,松开圈在他脖颈上的手,试图从他怀里爬出去。
“手,”谢璟尧哑声道,“回去。”
颜忆深吸一口气。
不跟疯狗计较。
她松松垮垮地继续圈住他的脖子,敷衍道:“行了,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