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冲动归冲动，演员没有重大过错，没有哪个剧组会在刚开机的时候换演员。这点卜德惠心知肚明，何况那个演员还是萧元明。
《君宠》在最初期，因为确定秦桑出演，拉投资拉的异常顺利。而且投资人也在选角方面给了导演最大的尊重，没有硬塞现象。只不过后期因为小药童一角迟迟没有定下来，一位投资大佬私下找到卜德惠，给他强烈推荐了萧元明。
当时这位大佬说的很含蓄，“萧老师演技非常不错，人也很敬业。既然你还没有合适的演员，不妨让他去试试，合同我们可以放在后面签。”
卜德惠拿着大佬刚投资进来的八百万，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萧元明就这样“空降”了。
“老魏，你先回去，”卜德惠揉了揉眉心，通知所有人，下午的戏临时改成第18场，让萧元明来跟我。”
一旁的秦桑微微挑眉，第18场戏他知道，是五皇子初见小药童，导演有意要让他俩演对手戏。
扫了一眼站得笔直的小助理，那人眼底泛着光，眼睛直勾勾钉在监视器的屏幕上，丝毫没注意周围人说了什么，一心沉浸在某种压抑的兴奋里。
那副专注入迷的样子，跟平时的冷静淡漠相差甚远，看上去像只盯着胡萝卜的小绒兔。
秦桑感觉喉咙有点痒，他撂下眼皮，手指狠狠在掌心抠了一下。
*
午后休息时间一过，一辆炭金色的保姆车开进A组。萧元明活力满满的从车上跳下来，一眼看见了自己想找的那人。
“嗨，又见面了。”
他晃晃荡荡走到黑色凉棚下，看四周没有其他人，便一屁股坐在空着的椅子上笑着说，“怎么样？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林清槐正半蹲着整理杂物，闻言抬起头，还未说话先很轻地皱了皱眉。
萧元明坐了秦桑的专属椅子，那是他刚刚才用酒精湿巾仔细擦过的。
“怎么不说话？”萧元明翘起二郎腿，自以为很帅地打了个响指，“是不是突然看见我，太兴奋了啊？我知道的，像我这样的顶流突然找你是会感觉有点惶恐.......”
“喂。”
说话声被打断，萧元明疑惑仰头，看清来人后，表情有一瞬间变化。
秦桑还是戏里的打扮，銮金线边的蟒袍压迫感极强。他居高临下，脸上带着高位者的轻蔑。
“原来是秦老师，”萧元明换了副表情，起身礼貌地伸出手，“初次见面，我很期待跟你的合作。”
秦桑无视掉那只手，任它在空中悬着。
萧元明有点尴尬，又尝试叫了一声，“秦老师？”
秦桑像是才反应过来，嘴角无声勾起，眼底的轻蔑分毫未减。他嗓音慵懒，缓缓开口，“我不小心听了一嘴，刚你说谁是顶流？”
萧元明的笑僵在脸上。
他看见秦桑扫了一眼那张椅子，薄薄的眼皮下仿佛藏着尖锐的刺。嘴唇启合，用高高在上又带着极度不屑的语气说，“你？顶流？”
萧元明的脸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