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居然是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啊,有点意思。”轩辕铮抬起手撑着下巴,漂亮的脸笑得颠倒众生,“不过,我最不信的就是这世间的山盟海誓。”
“爱情是个奢侈的东西……凭什么你可以拥有?”
“长得好?唱曲好?你到底哪里好?我不喜欢,也不会成人之美,那就……不放你走好了。”
他说的轻松自在像开玩笑一般,突然声音之中带了一丝冷漠和肃杀,竟是如此地反复无常。
“来人,将他给爷我打出去,从今以后不准任何人赎身。谁在胆敢背叛我,就都得死。”
霍班主被拳打脚踢得好生修理了一通,才丢出了后门外。
他感觉骨头都断掉了,忍着剧痛爬了好几回,才艰难地爬了起来,头都没回得往前走。
银子没了,卖身契也没要到,他就知道他踩的不是狗屎也不是淤泥而是沼泽啊,甩不掉洗不干净只会越陷越深。
月凉如水,他跄踉地走在回戏班子的悠长大路上,明明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客栈,却怎么都到不了。
明明是康庄大路,却又步履维艰,人生这路真是太难走了。
推开院门,屋里是黑压压的一片漆黑,走了几步他往地上吐了口血,便坐在月光下的长廊下暂做休息。
今夜的月不知为何,格外的亮,将万物照得清清楚楚。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想着少女的模样骄傲的眼神,直爽的性子,不免有些开怀。
“我一个下九流的戏子,怎么配得上姑娘。”
“戏子又如何,你便是贩夫走卒、叛逆死囚又如何?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身份。”
……
“人家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你唱得这么好一定花了很多功夫,是不是很辛苦。”
“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日都要吊嗓子练软工,有时都快坚持不下来了,可肚子一饿就不觉得累了,唱戏能吃饱饭呢。”
……
“你别夸我了,我要真唱得好,又怎会是个草台班子的班主呢,我该有座自个的戏楼。”
“我说你唱得好,你就唱得好。以前你没,那是没人给你盖。以后我给你盖洛阳最好的戏楼,你登台我捧场,你唱一辈子我就捧一辈子。”
“你这小姑娘真会说话,是不是瞧别人的戏也这么说?”
“才没有呢,我只同你一个人说过。你是不是不信我能盖那么大一座戏楼?你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家小姐是赵瑾的女儿,多的是银子,大不了我提前支上六十年的工钱,就都有了。”
……
“我要走了。”
“不能不走嘛……好吧,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的话都做数。”
“此去山高水远……还不知何时才能归,姑娘你其实不必等我了。”
“我不管,小姐会再留我三年才允我嫁人,到那时你若回洛阳,一定要寄信给我。”
“若此去长安赚了钱,我得了自由身便来见你,若我不幸未能脱身,这玉便做你的嫁妆可好?”
果然……他只能为她添妆,他怎么敢的,会以为自己能重获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