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巧合的是,她一个月前曾特意派人来提醒过,让她安心养胎、产子,切勿奔波动了胎气。
看着温柔关怀,其实是想支开她好暗中生事,好在她走时留了一手,才不至于太过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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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鸾没什么证据来言明身份,但既然他肯认她,便是信任她的。
二人坐在二楼的感受这一刻的岁月静好,傅安站在楼下远远地望着,想上去又怕打扰到他们。
阮青云看着傅安时,面色有些不好,想必这位就是“她爱错的那人吧”,梦里他好像见过他,在她死得时候,至于往后发生了什么,他确实没在梦到,但当时那种心情他至今记得。
铺天盖地的恨意将他裹挟着,原本一心求死的他已暗中联合了几地进京赶考的学子,为他这个被权力摆弄的状元鸣不平,就连檄文他都写好了。
他有八成的胜算,待她出去之后,他能设法救她出去,然而她死了。
他看了傅安几眼,心里再也没有往日对他的敬仰和感激,反而是喧嚣的恨意,他不会让她重蹈覆辙了。
只是凡事可操控,可这感情是最难讲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助她?只是离她下狱的日子还有些时日。
到那时,若不能将这人从她心上拔出的话,他便试试下毒,毕竟这方面他还是蛮有经验的。
赵青鸾将她查到的一些讯息同阮青云交代了一番,至于那些猜测即便她不说,他也能猜得个七七八八。
二人一致决定明日去永慈庵见一回赵白鹿。
她虽不是第一次来永慈庵,但前后感觉差距还是挺大的,可能是这回是八月十五的缘故,这几日上山礼佛的人很多,香客们络绎不绝,庙安里的主持僧尼都忙得很。
赵青鸾牵着傅谦在庙庵里转了很久才在后山找到了盘腿打坐的赵白鹿。
“怪不得寺里寻不到你,原来你跑到后山来了。”
“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之前您托人捎来的口信和节礼我都已经收下了,多谢施主挂怀贫尼。”
傅谦是头回来寺里,觉得霎是新奇也学着僧尼的样子双手合十恭敬地回了一礼。
赵白鹿比上回见时多了几分禅意,少了几分亲切和活泼,让她一时都没适应过来。
“施主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确实有一桩事。”
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眼神平淡好似跳出凡尘俗世的赵白鹿时,她并不愿再说起那些事打扰她的这份平静。
她只好捏了个借口:“既然这桩因你而起的往事已真相大白,我想父亲定然不会迁怒于你,所以我来接你下山。”
无论如何,她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呆在这寺庙之中,青灯古刹的一生又有什么意思。
赵白鹿笑了好一会儿:“施主可真是个天真的大善人,这桩事不过是我的一桩夙愿,至于真相是什么?谁知道呢?”
“毕竟那时年纪尚小也不大记事了,许是自己不甘心编造出来的也不一定。不过还是多谢施主能提前为我解开心结,如今的我已经跨过这道心魔彻底地将凡尘俗世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