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孙彻缓缓转头,看向范童。
他没有闪躲,直视江孙彻的目光。
两人对视良久,江孙彻忽然笑了,这笑容让范童升出不安的感觉,但很快就被他压制下去了。
“听说你是使臣,巧言如簧,颜之厚矣,果然是做外交的好料子啊。”江孙彻讥讽道。
“我的脸皮厚不厚我不知道,但江公子要是做了那文抄公,这脸皮可是不知胜过我多少。”范童淡定的回击。
江孙彻实在有些搞不懂,老子没招你,没惹你,盯着我干嘛?难道是嫉妒老子的英俊?
他不知道,范童的父亲是一个领军将领,而范童的父亲就是被江义泉干掉的,也是因为这件事,他母亲怕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也和丈夫一样,战死沙场,说什么都不让他从军,改让他从文。
这就是他盯着江孙彻不放的原因,杀父之仇在那摆着呢。
“如果江公子想要证明自己没有抄诗,笔墨就在此处,何不来与我比上一番?”范童指着边上的书案说道。
他杀不了江义泉,让他儿子丢尽脸面也能出口气啊。
“既然如此,咱们赌点什么东西吧。”江孙彻走到范童身边,他的个子比范童搞上一头,这让范童不得不仰起头来看他。
范童也是没想到,江孙彻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下来,还主动提出要下赌注,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真会写诗不成?那也无妨,就算他会还能比的过柳佳意吗?只要不是柳佳意,我就不怕。’
“也好,不知江公子想要赌什么?”范童退后两步,让自己不用昂头看江孙彻。
“他刚才和你们的赌约是什么?”江孙彻冲着远处的胡穹等人问道。
胡穹等人愣了一下,之后马上说,“他要是输了,从此不再写诗,并且见北安人绕路而行,他要是赢了,让我们给他刷靴子。”
“呵呵,你这饭桶倒是够自信啊。”江孙彻背着双手。
“你叫我什么?”范童脸色有些不好。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虽然他们不喜欢江孙彻,但和范童一比,江孙彻那就是他们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
“你听到什么,我叫的就是什么。”江孙彻摊摊手。
“哼,江公子真是伶牙俐齿,不过文人讲的是真本事,胡搅蛮缠不能让你写出好诗。”范童冷哼一声。
“也对,那咱们就手下见真章吧。赌约我想好了,也不用你封笔,你要是输了,只要把我这靴子刷刷就行。我这两天可是风尘仆仆的,都来不及换靴,一会儿可要幸苦饭桶你帮我好好刷刷。”江孙彻抖了抖脚。
“我看是你太自信了吧。”
“那你答应吗?”
“我答应了,不过你要是输了又当如何?”
“太常大人,我这两天一直在骑马,能讨把软椅坐吗?”江孙彻没有回答饭桶,转身对品文台上的陶寿问道。
“来人,给他们俩两把椅子。”陶寿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主簿得到命令,抬着一个茶案,两把椅子,一壶茶水走了过来。
江孙彻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咸鱼一样瘫在椅子上,“你说什么?”
范童的脸黑的像锅底一样,“我答应了,但你输了又当如何?”
“嗯,这茶挺好,尝尝,你坐啊,不用和我客气,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江孙彻拿起茶杯,像模像样的品了一口。
‘小样的,我不让你憋屈的喘不过气,我就改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