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北听闻后转身离开房间。
侍卫抓住海晏带他去了大理寺。
灵鹤门这些年为祸百姓罪恶深重自要送去大理寺审问的。
葛老是玄门中人裴叙北知此事不简单他想到的阿糯的师伯所以此事还要告知阿糯一声。
等到晚上裴叙北去了沈宅寻到沈糯把葛老的事情同她说了说。
沈糯听闻后神情慎重不少。
她道:“灵鹤门的玉印是几十年前消失的?”
会不会同师伯有关?师伯也是几十年前身死的。
裴叙北道:“我已派人在京城和附近寻那葛老。”
沈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她道:“我们去问问师父。”
两人来到镜心的住处镜心本面上带笑见二人都是神情严肃她才问道:“阿糯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糯道:“师父师伯可同灵鹤门有关?”
师父从未跟她说过师伯跟灵鹤门沈糯心里清楚恐怕从师父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
镜心果然摇头“师姐当初从未跟我说过她与灵鹤门有关不过哪怕在京城做国师师姐也经常出京有时三四个月才回。阿糯是不是出事了?”
沈糯把事情跟镜心说了说。
镜心面色也沉了下去。
她琢磨道:“你说的葛老长的什么样子?”
裴叙北同葛老打过交代知晓他的长相。
他把阁老的画像画出来。
见到画像上的阁老镜心脸色巨变她颤着声说“虽容颜已老但我认得他他是小革子当初师姐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对师姐特别忠心师姐死后他也不知所踪。”
这下再也没什疑惑的小革子在时隔几十年后拿到灵鹤门的玉印肯定是受人指使。
小革子在这世间只听师姐的话。
也就是师姐让小革子取玉印师姐竟知晓灵鹤门的玉印只怕几十年前灵鹤门的门主正是师姐。
镜心喃喃道:“师姐果真回来了。”
沈糯本想让裴叙北立刻派侍卫全城搜查迟疑片刻她还是打算先开天眼看看能否瞧见些什么。
沈糯开了天眼。
镜心和裴叙北迟疑下到底没有阻止。
很快的沈糯睁开眼脸色煞白。
镜心问道:“阿糯可是瞧见了什么?”
沈糯喃喃道:“天灾人祸天降异象生灵涂炭。”
她只在天眼中见到了这个。
裴叙北沉了脸。
镜心脸色也跟着白了。
她知道此事肯定跟师姐有关。
只是师姐想要的一直不是这天下吗?为何要毁了它?
沈糯喃喃道:“如何才能让这天下发生这样的天灾人祸?”
镜心道:“师父曾言灵脉被毁天下将大乱。”
灵脉也是天道。
“灵脉……”沈糯猛地抬眸“师父这天底下的灵脉只有昆仑山才有我要去昆仑山一趟。”
镜心开口想说自己陪阿糯去可她修为散尽陪阿糯去昆仑只是连累她。
沈糯看向殿下她道:“殿下劳烦你在多派些人去寻葛老我猜或许这些事情同他有关的他应该已经不在京城去了昆仑。”
“我陪你一同去。”裴徐北握手沈糯的手。
沈糯摇头“殿下还需护在京城我觉得师伯应该还在京城去昆仑的人可能是葛老所以殿下派些侍卫随我一起就成。”
正说着平儿白着脸跑了过来“姑娘门口来个病患说要寻您。”
沈糯本想说让小玉小峰去接待那病患听见平儿又说“姑娘那病患已经有些神志模糊说着什么皇祖母孤魂野鬼之类的话语。”
沈糯和裴叙北跟镜心三人都变了脸色。
沈糯立刻朝着沈家大门走去。
刚下了抄手游廊她见到小玉小峰扶着个人浑身脏乱的姑娘过来。
见到那姑娘面容沈糯心中沉到了低那是长乐公主她体内很重的阴煞气息这是被阴煞攻击了。
沈糯过去抱住长乐把她平放在地上。
长乐被平放在地口中还在胡言乱语“救仙师皇祖母有有孤魂野鬼。”
她虽说的乱沈糯却知她的意思。
太皇太后被孤魂野鬼占据身体肯定是长乐察觉出什么所以才会出事的。
那太皇太后到底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且不说这个世界有无鬼魂沈糯从未见过鬼魂她只知人死有魂识只是一抹意识。
这世间可不是仙虚界是不会有孤魂野鬼强行占据人的身体。
何况那里还是皇宫太皇太后到底也有龙气护体就算真出现孤魂野鬼。
一般的孤魂野鬼怎么可能占据太皇太后的身体。
是谁占据的太皇太后的身体已是不言而喻。
沈糯没有耽误割破长乐手指将她体内的阴煞都给引了出来一道灵符打下去阴煞散去。
也幸好长乐身上有皇族血脉有些龙气护体不然早被这些阴煞给折磨死了。
长乐醒来见到沈糯她猛地瞪大眼抓住的沈糯的衣襟哭道:“仙师皇祖母出事了宫里的太皇太后不是我皇祖母那日我去探望皇祖母皇祖母正睡熟着……”
她把那日发生的事情告诉给沈糯还有出宫时自己昏死过去以及出城后被个古怪老头攻击后掉落山底的事情都说给沈糯听了。
她掉落山底后还有些意识但昏死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在茅草屋里她被村里的村民所救。
她意识还很模糊但清楚记得自己要做些什么。
她让村民送她来了京城找沈糯。
沈糯问道:“可记得你离宫是哪日的事情?”
长乐说了个日子沈糯抿了下唇已经过去八日了葛老离开京城八日了恐怕是……
而她此刻还要进宫一趟。
太皇太后要是师伯的话安安也有危险。
沈糯吩咐平儿秋儿扶着长乐去厢房歇息。
她同裴叙北道:“殿下恐怕我们都要进宫一趟。”
裴叙北点头“好。”
宫中只怕要出事了。
备好马车沈糯同镜心一起上了马车裴叙北骑着奔羽跟随马车。
很快到了宫门口有裴叙北在马车也很快通行过去。
马车没有停跟着骑马的裴叙北直奔福宁殿。
福宁殿是安安住的寝宫。
沈糯坐在马车中紧紧攥着衣裙希望安安平安无事。
到了福宁宫沈糯下了马车见到福宁宫外宫婢和太监倒了一地她心里咯噔一声提着衣裙上了台阶朝着正殿冲了进去。
裴叙北也沉着脸色带着侍卫进到大殿。
大殿里同样昏迷了一堆人。
太皇太后穿着身明黄色的宫装带着全套的凤冠首饰坐在龙椅之上。
而安安被她掐着羸弱的颈子那尖细的指甲已经刺破颈间的皮肉有红色血珠滴落下来。
安安瞧见沈糯和裴叙北瞬间红了眼眶。
瞧见一行人进到大殿。
太皇太后叹息一声“可惜啊。”
可惜这么快被他们寻到不过昆仑阵法已成她们终究是来晚了。
晚膳过后她回寝宫歇息心跳厉害那会儿她就预感到些什么了。
她换了盛装还给自己画了最喜欢的妆容来到了福宁宫。
原本她是想等到天降异象再去抓了小皇帝给自己陪葬。
可她清楚等不到那时候了。
看见一行人走来镜玄倒没太多意外。
“师姐……”
镜心颤声道:“你这又是何必。”
镜心看着华发苍颜的镜心轻笑了声“师妹好久不见。”
听见她这声师妹所有人的心都沉到底。
沈糯看了安安一眼示意他不用害怕。
她给安安的护身玉符是防阴煞邪祟的她不担心师伯用术法攻击安安只是她这样强行拘着安安暂时没法轻举妄动。
裴叙北道:“你想要什么?”
镜心看着她笑了声“我想要什么?”
她以前想要感情现在啊她什么都不想要了她只想让天下所有苍生给她赔命陪她一起去死。
她制伏这些宫婢和侍卫已用掉所有修为此刻不过是强弩之末。
镜玄看着大殿下所有人冷漠道:“我要你们所有人为我陪葬。”
镜心哭道:“师姐收手吧师父不想看到你这般的。”
“别给我提他!”镜玄勃然大怒“他何时真心待我他最喜欢的徒儿不过是你竟还早早的准备了血玉佩就为了让你对付我他配做我师父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镜心哭道:“你根本不知师父把血玉佩教给我的时候多自责师父说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教好你。师姐你想想师父幼时是怎么待我们的?那时候师父也穷可他每日回家还会带好吃的给我们把我们养的白白胖胖让我们穿的漂漂亮亮他自己就那么两身衣物洗的都发白了。”
师父是玄门中人逃不开五弊三缺师父命中不带财有了财除了养活她们师姐妹剩余的都给了其他需要的人。
镜玄沉默下去许久没有说话。
半晌后她问镜心“师妹你知不知我同明高帝之间的事情?我当初所求不过是他的心所求不过是他的唯一可他至始至终都不肯废掉后宫的妃子和皇后不肯给我一个后位我问他要这大凉的江山是他抱着我说想要什么朕都给你所以后来那些事情我何错之有?”
镜心呆住她根本不知先祖皇帝还跟师姐有过感情。
师姐从来没告诉过她。
沈糯冷声开口“你何错之有?你错在不该对有妇之夫动心错在不该用邪术来修炼说白了你说的这一切都不过你自己的私欲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你身为国师地位了得受人尊敬是你自己将自己踩踏在泥泞之中你有什么可怜的?这世间比你可怜的人数以及万。”
人生百态谁人不苦?
镜玄死死瞪着沈糯胸脯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她森然道:“沈家女你又得意什么你以为你得了摄政王全心全意的爱就肆无忌惮?你真以为他能爱你一生一世?你可知我对他用了情香只要他心中对其他人起一丝旁的念头你们也会陷入万劫不复等他背叛你我看你是否能像你说的这般淡然能够心怀释然放他去寻另外的女子。”
情香?沈糯皱眉这东西一听就跟情爱有关。
难怪她觉得殿下最近有些古怪。
裴叙北表情冷漠并未有半分波动。
沈糯也未回答镜玄这个问题她问“你让葛老去做了什么?”
她同殿下的感情只是她和殿下的事情。
倘若以后殿下真的喜欢其他女子她自当放他离去。
镜玄诡异一笑“迟了都迟了你们全都等着给我陪葬吧我要姓封的江山自此落败要这世间灾难无数要这天下大乱天道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