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儿临走之时,曾经同碧婉谈了好几次让碧婉再另找人再嫁的事情可都被碧婉丫头给拒绝了。”
看着张婆婆一脸愁容,宁晚清皱紧了眉头问出声,“那碧婉就当真等了三年?”
“是啊。”张婆婆再次道:“碧婉那丫头就这么等了三年。她既然认定了我儿,又对老婆子我当成了母亲侍奉,我便有何理由不接受她的?”
“想想,这三年也是苦了碧婉那丫头了。”
宁晚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仰头问出声,“婆婆,还不知贵公子在何处做工?竟是三年未曾归家?”
张婆婆摇了摇头,“老婆子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三年前有人拿了一大笔的钱让他去一个地方做工,我当时劝过他,可他不听。”
“那时候他快要同碧婉成婚。”
张婆婆抬手指着门外寂静的院子,神情之中带着一股子追忆,“那时他就站在那冲我笑着说,‘娘,咱们有了这笔钱,儿就可以有底气去求娶碧婉。等碧婉嫁进我们张家我们也断然不会亏了她。’”
宁晚清顺着张婆婆的手势看了过去,便是仿佛能看见阳光下,少年那即将达成心中愿望时候的喜悦面容。
宁晚清抽回目光,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后来那笔钱?”
“那笔钱我一直没动。”张婆婆摇了摇头,“那笔钱太多,我总觉得收了那钱,心中不踏实。”
宁晚清站起身,负手走到门边,看着门外月光映照在庭院之中,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看向张婆婆。
“婆婆,之前你收的那些钱可能让我一观?”
张婆婆看向宁晚清微沉的容色,“那钱可是……有什么问题?”
宁晚清轻轻蹙起眉宇,“到是不确定。”她声音一顿解释出声,“我先前做过几年账房与各大商号都有些联系,兴许能看出来婆婆儿子是在什么地方做工。”
张婆婆一喜,当即起身。
身下椅子因为激动给撞倒,她看向宁晚清出声,“宁姑娘稍等,我这就去取。”
宁晚清看着张婆婆身子一个踉跄,抬手去将人搀扶,“婆婆莫急。”
张婆婆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屋,没等一会,宁晚清便是看见她从屋子里拿出了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
“宁姑娘都在里面了。”
宁晚清伸手接过,手指摩挲了一番锦袋上绣制的繁复花纹,稍稍蹙眉。
这绣纹竟然出自她的织云阁。
织云阁从未开在安南镇,如此精致的上品绣纹也绝非应该来自一个小小的安南镇。
宁晚清抬眼看了张婆婆一眼,随后抬手将荷包打开,将里面塞着的银票给掏了出来。
她刚刚到是未诓骗张婆婆,三年前她还未是首富的时候,的确做过账房。再后来她成了郢都首富,便是没有什么人比她对钱更了解的了。
宁晚清数了数,这些银票一共五百两。
这笔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这些钱对于张妈或者说安南镇上的百姓来说,称的上是一笔巨款。
足够他们拿着这些钱远离安南镇去城中买大宅子过更好的生活。
一个人随随便便就将这些钱给了张婆婆,便知此人财力定是不俗。
宁晚清思索至此,将手中的银票仔细看了看。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手中银票上印着的字样显示的清楚,刻着清述的两个字映入眼帘。
清述,清述取自宁晚清与裴述名中二字。是三年前她成为梁国首富之后,为了感谢裴述而用两个人名字建立的织云阁名下的银号。
刻着她银号的银票,便是只能从她织云阁流出。可今日若不是她询问,她倒是不知什么时候从她织云阁流出来这么一笔钱。
宁晚清想到此将手中银票攥住。
张婆婆看着宁晚清突然沉下来的脸色,心中突然一紧,随后她小心翼翼的问出声来,“宁姑娘,可是这钱有什么不对?”
宁晚清神思陡然抽回,捏着的手蓦然松开。她重新将银票塞进锦袋,递给张婆婆,“没什么问题,既然是您儿子留给您的,这些钱婆婆务必收好。”
张婆婆赶忙点头,“会的会的。”
宁晚清朝着外面天色看了一眼,正欲出声,便是看见一个衣衫清丽的女子匆匆而来。
张婆婆看见人迎上前去,“碧婉,你怎么来了?”
碧婉皱紧眉头,“哥儿刚托人捎了信过来,说是今晚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