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公子再好,也比不上殿下在老奴心中重要,所以老奴”大监说不下去,只得握着桦绱的手望着她,满目愧疚。
愧疚,该愧疚的是她,是她才对。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不该跟上去,不该的!桦绱已经泣不成声,紧紧握着大监的手垂头抵在额间:“大监。。。最终是我害了他。”
“公主那不是你的错。”殿下心中的苦、心中的愤怒他怎会不知。颤巍巍的举起另一只手拍了拍清瘦的令人心疼的肩膀,这孩子受了多少苦,该把真相告诉她了:“公主,或许顾公子没死。”
桦绱哭的控制不住自己,压抑的哽咽,嗓子要窒息的痛,堪堪忍了下来,却被大监的这句话定在当场,发顶稍有些凌乱缓缓抬起,消瘦的脸庞苍白中透着粉红,是哭泣所造成的红肿,有些不确定的颤声问道:“什么?大监?”
“殿下有所不知,当年顾三公子的尸体,其实并未找到。”如同一道惊雷在桦绱耳迹炸响,她的耳朵想起耳鸣,脑中一片空白。
“那具尸体是假的,是老奴命人去雀子巷寻了具刚死的小太监尸体,扔下崖充当的。面目全非,这事谁都不知。”是活着的谁都不知,顾夫人知晓却死了。
“给尸首换了顾公子的衣饰,那衣衫同样的面料不过稍长些,要给顾公子来年穿的,是顾夫人给的。只通知顾夫人出了事,顾夫人倒也冷静,虽险些晕倒。配饰倒是顾家人在现场捡的,也就是说顾三公子的确是从那个地方坠崖,只不过尸——,人不知所踪。”或许死了,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没有尸首,是不是就说明还活着。
桦绱想起,难怪顾家肯定那尸首是顾琰羲,原来如此。当年,她命人开过棺的,尸首有些腐烂却摔得面目全非,她因懊悔其实不敢看面容的,但是那双手,那双手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变得那么粗糙的手。
往昔,她托腮欣赏沐浴日光中的少年,翻看书卷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甲泛着淡淡的粉,漂亮的就像女孩子的手指,虽然要大些要显得有力些,可依然出众就像他的人。
大监倚靠着靠背,徐徐道来:当年,小顾公子一路直奔城门急欲出宫,恰巧顾家大郎也在那,见着小顾公子一把拉住他,身边还有杜家大郎杜谦行、施家三郎,一起说了好一会话。
禁军侍卫来回话,太子惊恐万分。因隔着有段距离,并不知说了什么。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遂起了杀意。
太子召陆铭远即刻入东宫,要将顾、杜、施、江四家一网打击,陆铭远与廖忠显早就准备好了奏折。陆大人因忌惮殿下与顾家联姻后,顾氏势力越加壮大多次在太子面前挑拨,廖大人则是因为什么案件,好像是顾大人及杜大人在搜查什么证据,令廖大人惶恐不已,所以早就想倒打一耙。
之前殿下与顾小公子的联姻,太子欢喜,自然不会帮着外人对付亲家。可是谁知出了这样的事,太子为掩盖丑事,怕小公子跟几位兄长说了什么,怕这丑闻传开天家知晓,所以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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