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绱摇头,缓缓蹲下身,缓缓坐倒在地,捂着脸痛哭。哭泣是最没用的,可是除了哭泣她不知晓还能做什么?
小乙拧眉想起那夜之事,他记得小店中遇到的那三个戴斗笠的男子,以及木芙蓉花丛后面的气息,只是被他探到两次,极细。后来被嘈杂的脚步声、公主与陆大人的言语声盖过,那是个习武的人,不过好像受了伤,只是从气息猜测。
“殿下想问戴斗笠的男子,还是木芙蓉后面的人?”小乙亦单膝跪地在桦绱身侧问道。戴斗笠的男子气势不像寻常公子,很难忽视,且探不到底的武功,俨然是高手。木芙蓉后面的殿下的角度俨然能看到什么,现在联系之后陆大人与仆从来后的种种交锋,以及今日不明缘由的追问。印证猜测,不过殿下看到什么?才回有意遮掩。那日与陆大人的一番对峙,现在看来倒像是要保护什么?可是他们这些人,从来不会逼问殿下,主子想说听着,不想说,亦不能揣测追问的。
桦绱颤抖的肩膀一顿,豁然放下双手,一副错愕的模样,唸唸问道:“你说什么?”
小乙将他知晓得事说了,也告诉桦绱在他们走后还有三个戴斗笠的男子,形迹十分可疑,不是陆铭远那边的,或许是黑衣人的同伴,亦说不准的。况且第二日他去追查当晚之事,还路过甜点铺子面前的大道,也没瞧见异样。
虽说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可还是给桦绱一丝希望。
忽而想起‘月宴’遇到的男子,他应该是受伤了,在腰侧。尉迟公子,这姓氏并不多见。他救了她,免遭落水的危险,虽说小乙与连翘已经飞身赶来,可是尉迟公子这善意举动还是帮了她避免狼狈。也就是说他习武的,会不会是黑衣人?
会不会是——顾琰羲?姓氏、身份是可以更改的,尉迟公子,尉迟珩。
若真是,他虽然受伤,可是无碍,一颗悬着的心放回原处。她邀尉迟公子前来袁州,他答应了,顾琰羲答应过她的事从不失约。除了回来找她,除了来年盛夏到‘月宴’,见识湖边长安的夜文化,领略湖中菡萏婷婷的宜人景色。
可是如今他守了约定,虽然时隔多年才兑现。
桦绱一时觉得心中激动又雀跃,想起尉迟公子的面容,眉眼精致,五官俊美,打眼一看有些相像。可是又不十分像,记忆中顾琰羲眉眼要更深邃些,眸光更锐利,五官多了份菱角与英气。以前云青倒是与他极像,除了眉眼,稍显不同。可是九年过去了,少年早已长大,容貌变成什么样子谁能知晓?云青如今总是千方百计与顾琰羲不同,她再难回忆细辨。不过一样的肩宽腿长,身姿挺拔,年龄也相仿。。。
去行臻哥哥的婚宴,见到昔日枫林书院的公子,以前时常见面,很眼熟的。如今有的变化大的都认不出,说了名讳也不敢相信。不说旁人,行臻哥哥不就是个例子,还是结合衣饰,以及罗廷旭将他寻来在旁边一副挤眉弄眼的提醒,她才猜到的。
桦绱的心情就像飘摇的风筝,起起伏伏。
“海棠,你说男子的容貌与儿时可有变化,你看,行臻哥哥我都认不出来了,不过张卓一好认。”桦绱稳定了情绪,坐在桌前用早膳,状似随意说道。
今早公主的情绪失控险些将他们几人吓死,还以为又要折磨自己一番才甘心,没想到倒是情绪稳定下来,安静的用早膳。心中拜着神仙,被公主的话问的一时反应不过来,一旁的兰芗布着菜拾起话头说道:“可不是嘛,世子殿下奴也没认出来,有的人变化就是大,如同换脸一般,还以为易容了呢?不是有武林高手会易容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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