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对她的礼数大约就是浅薄在嘴边,心情好或人多时拱拱手作揖,心情不好连逢场作戏都懒得做。
齐域轻吸,低首睨了自己的手臂一眼,拧眉不可思议的望向桦绱:“你受伤了?”
桦绱僵住,轰得血气上涌,脸红的十分不自然,躲闪着眼神,暗骂这人属狗的吗?这也能嗅到,小声说:“没有!”
他却不听退后半步,从上至下放肆扫视,这动作尤其令桦绱惊恐羞愤,恨不得刨个洞,拱进去不出来才好。
长眸一眯,满是怀疑。鼻端传来一阵阵的血腥气,他不会判断错误。习武之人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五感向来敏锐。就好比说现在,他屋顶上、院门口正坐着几个听墙角的人。
收起作弄的心思,神情严肃起来还不等开口再问,却听桦绱轻言:“齐大人年岁不小了,难不成身边没个丫鬟?”
这话叫个没出嫁的姑娘问出来,十分不合适。可是这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也忒让人不知所措了。处理案件时明察秋毫的好品质带到这里,能洞察一切的模样,桦绱觉得反正要丢人了,断不能放过他,他不是要追问嘛!那就告诉他,看他怎么收场。
他身边的丫鬟?这问的也太放肆了。齐域黑眸一闪而过的堂皇与惊诧,而后细观俏脸欲语还休,尴尬羞涩的样子,水眸也不看他,瞥向一旁,盯着帘幔都能盯出个花来了。长眸一怔,他不确定,可又回想刚刚桦绱的举动神情,明了了。
难得洒脱从容的齐大人有了丝拘谨,英俊的脸上闪现不自然的神态,咄咄气势敛去,罕见的乖顺。屋中好一会子的静默,齐域打破尴尬气氛:“你。”修长的手指抚着眼眉,犹豫着:“要不要。。。”梳洗,可是说出来也不对,太猛浪,唐突佳人。
难得巧舌如簧的齐大人有词穷的时候,桦绱瞥了眼面前高大英挺的身影,小声说:“你先出去。”
齐域茫然不解,反问道:“去哪?”这是他的府邸,他的院子,他去哪?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如果可以,该多好。桦绱带着气,口气不善:“。。。你去唤兰芗。”
“。。。哦,你等等。”齐域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桦绱目视他离开,哼哧一声,双手捂面,欲哭无泪。
兰芗还没来,一名长相朴实的丫鬟快步进来,手中提着水壶和干净的铜盆。胳膊上挎着个小布包,拿出来是月事用的,丫鬟说是崭新的。
简单擦洗,收拾妥当,兰芗也拿着斗篷来了,好在斗篷颜色深,沾染也不会看出来。兰芗扶着她出院子说了句:“哎呀,是山楂。殿下食了山楂糕,山楂活血。”所以才一下子来了这么多。
桦绱白着小脸苦笑了声,往大门走去。她想短时日内,都不要见到那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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