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儿呢”辛妍月一出宫门口,四周环视问道。天家病情加剧,恐怕要无力回天了,她心中没有着落,惶恐悲伤,急欲见到儿子,以求安慰,可是人呢
“娘娘,小殿下睡了。”立在第二辆马车旁的宫女,过来屈膝回道。
辛妍月忙快步过去,听着善德哼唱童谣,小心掀开布帘子,果然看善德背身给珏儿摇着扇子。可因善德后背遮挡,并没有看到小脸。她刚欲开口说话,善德转过头跟她做了噤声的手势,看样已经睡了。
“娘娘,小殿下既然睡了,莫要吵醒他。路途遥远,途中累乏又无趣,难免哭闹,不如这样直接上路好。”宫里来的小太监轻声提醒。
辛妍月想起珏儿先前跟她出宫时,起初觉得有意思,欢脱不已,趴在车窗前看不完的景儿。可是当天下午就没了耐性,马车中哭闹不止,也着实令她头疼。刚要上马车,却发现杌凳撤了。
这内侍又说道:“娘娘上前面马车吧免得惊了小殿下的梦。耽搁不起,恳请娘娘快上马车吧万一。。。”欲言又止,神色十分焦急担忧。
“仔细照料。”辛妍月被宫女扶着离开,不放心又嘱咐一句,才向前方马车走去。途中回头,看布帘子盖上,总觉得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以为是担忧天家病情所致,颓然离开。
布帘飘荡着垂下,善德手中扇子依旧规律扇动,晃动间,手背露出两道浅浅抓痕。随着马车前行,车身轻轻摇晃,小脚露出薄被,下面的被褥凌乱不已。薄被盖着小小身躯,一直没过头顶,而善德的另一只手正狠狠敷在薄被之上,那下面正是三殿下天真无邪的小脸。
此时,洛阳城官道上,信使忧心忡忡的赶往城内,好端端遇上一群山贼,正打劫百姓,他们几个被关了大半日,耽搁了送
信时辰。他背后信筒中放着的,可是徐太尉亲书,盖了火漆,加了三根雁羽的急令密信,是十万火急,如今可怎么是好
“急报,闲人让道。”信使手持令牌一路驶来,身后有侍卫护送。马不停蹄行到府衙门口,翻身下马冲进衙门。
东都留守许大人神情严肃的接过密令,展开阅之,还未看到最后,已经跪地高声悲呼:“陛下,宾天了。”
身后其余官员c衙役纷纷跪下,朝外面天悲呼:“陛下。”
许大人看完密令,急道:“将公文贴在公告上,昭告百姓。”
“是。”副官得令吩咐下去。
许大人:“通知皇亲,白家,以及各士族备国丧。立即召集兵将,随我去郊县行宫护驾。”
副官上前问:“对啊,三皇子与妍贵妃娘娘还在行宫。”
多日前,娘娘来行宫调养身子,这事没敢声张,可是他们是知晓得。每日送去新鲜果蔬,都要严格把关。娘娘倒是个脾气和气了,虽不热络,但也没有刁难,没听说有什么特别吩咐。
许大人面上凝重,言道:“恐怕要改口,陛下了。”副官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