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绱嗓子像是被勒住,艰难的问:“在哪”
常围道:“在长安,公子的私宅中。”
桦绱握着胸口,因紧张激动甚至忘却了呼吸,反应过来,大口喘息着靠后跌坐在靠椅上。秀眸刹那起了一片水雾,沉重的泪纷纷滚落。找到证物了,等到了,她终于等到了。
有了证据,翻案指日可待十年,整整十载,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哭泣,是喜极而泣;她哭泣,是多年的委屈宣泄。桦绱捂面,遮挡满面泪痕,眼泪汹涌而出,怎么都擦不净。
多年前的那场变故,常围早就听说过的,见公主泣不成声,想出言劝一劝:“公主,莫要过度激动,以免伤身。”
桦绱一时说不出话来,垂首用力点了点头,大力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桦绱朝常围做了个请的手势,命他入座,鼻音慎重的说:“多谢二位费心,这份情本公主记在心中。”
常围拱手回:“公主严重了,本来就是在下份内之事。”
桦绱歉意的摇了摇头:“商行有上百年的历史,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依旧是行业翘楚。能有这么大的规模,能如此得民心,没有一套几近苛刻的规章制度来约束行内之人,是难以长久立足的。再者,纵使千般理由私自将杜家个户的箱柜取出来,终究是违反了祖制规矩。让你们难做,是吾的不对。”
常围深感意外,没想到公主能说出这般令人暖心又通情达理的话,果真公子就是
看人准。忙说:“公主这样说便是见外了,常围惶恐。商行是公主的产业,在下与公子为公主掌管行内诸事,既担了总管一职,就要守规矩做事。但规矩无情,人有情,应当酌情处理。”
桦绱眼中含光,听到最后,浅浅一笑。
常围道:“公主,还有一事。”
桦绱眉眼一片红,不停地擦拭眼角泪光,抬起头哽咽的问:“何事”
常围:“不久前,就是在下来的前一天,有位姑娘带着钥匙,来长安商行要开杜家的个户橱柜。”
“姑娘”桦绱蹙眉,垂眸沉思,因泪水,弯翘浓密的羽睫变得一撮一撮,水眸更加清亮。
常围回忆着:“她身边跟着名中年男子,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这姑娘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杜家旁亲,求问分行管家杜家是否将东西存在那里。”
“姑娘的长相身量可还记得”桦绱蹙眉问道,杜家旁支,这又是谁
杜家是她太祖母杜太后的娘家,幼时,之凝时常被太后召进宫中小住,她与六姑姑便经常去太祖母宫中玩耍。每次都能碰到前来请安的晚辈,太祖母便会跟他们聊起姐妹姑婶c侄孙侄女的事。所以,杜家的亲戚她都认得,就算没见过,小字c特征也是大体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