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撩拨谁是谁抢夺他的骏马,是谁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回忆过往,是谁抱着他一片深情的唤他名讳,喊得情深意切,喊得令他不得不记起与她的往昔种种当他终于因她的长情与深情而心动时,她却冷酷又决绝的提醒他,遵守礼数,莫要僭越。到底是谁过分
桦绱好像觉察不出他的冷淡,轻轻侧头,安静的凝眸,说:“李乾成死了。”她终于不再自欺欺人,直言道出。
“他死在我面前。”桦绱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说。
甚至还记得血的温度,温热却烫手。
“是他替我挡了刺杀,该死的人是我。”她木然地说着,像深陷回忆中:“看着他伤口处的血喷涌,我却无能为力。”
小店门口的屋檐下,有一盏灯忽然灭了,四周一暗,她单薄的身躯像要被黑夜吞噬。她正陷入深深的自责,痛楚苦涩的骇浪朝她拍打过去。
眸中有心疼与怜惜,齐域走过来,伸手抹去她脸颊水泽:“那不是你的错。”
桦绱重重的摇头,大声喊道:“那是李乾成啊”管他谁的错,她一点不在乎,她只要李乾成活着回来。陆铭远最后是死是活她一点不关心,她只想他回来。
“我知道。”齐域将她拥入怀中,手臂圈起,紧紧地拥抱。
“你不知道,那是我八叔是最疼我的八叔”桦绱攥着拳头尖声喊道。
他走了,在她怀中一点点僵硬,冷了。
她下巴抵在他的
肩膀上,念叨:“再也没有人像他那样对我好。”
他抱着她,守在她身边,知道她的痛苦与不舍,等她平静下来。泾王,也是他的挚友,难过的不只有她。
桦绱仰头看夜空,可是眼中一片汪洋,又哪能看清哪怕一颗星带着深深的伤痛,喟叹一声:“我连他的丧礼都不敢去,不敢去想,他已经离开我了。”
城中的客栈,某间客房中,尉迟先生与应征也才用完晚膳,小二进来撤了席。说是用膳,可吃的酒俨然比用的菜多。
洗漱完毕,酒足饭饱的应征本要休息了,可尉迟青明在窗前走了两个来回,应征坐在床上朝他说道:“坐下吧转得我头晕。”
“你还能坐住了,心够大的。”尉迟先生停下脚步,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心不大又能怎样又不是总角孩童,再说情爱一事,旁人岂能说明白
尉迟青明深思熟虑一番,做了决定:“我去跟他说,让他先回长安,我替他将这位公主送回公主府。”
应征叹了口气,反问他:“你觉得他会丢下这小公主,自己跑了”
尉迟青明拧眉不悦道:“哎,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的安危”
应征起身,摊手说:“我担心啊可是担心又有什么用,将他绑了还是敲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