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总喜欢招惹公主,并以此为乐,每每公主气哄哄的走开或是狼狈逃走,大人望向公主的眼神专注中还透着令人看不懂的感情,可惜公主没有回过头。
桦绱攥了攥交握的手,一阵沉默,才说:“好不容易冤案平反,各自安好,又怎么敢再去招惹他。他如今官运亨通,日后注定大有作为,我对他来说,并不是好的选择。”是这个道理,她该想清楚的。
好不容易让一切勉强回归原位,又何必再去牵扯,喜欢是喜欢的,可是若再影响了他的仕途,那她可就罪孽深重了。她连看望顾夫人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去面对世人的抨击评论。现在她变得胆怯懦弱,哪怕一点点的挫折都承受不了。
等时间久了,感情就淡了,他也会成家,然后那时她应该已经离开长安,与葳璟c与母妃回封地,过平静的日子。她这样想着,并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不要忘了与他保持距离。
身后有脚步声,连翘回身轻唤一声并拜见。桦绱转身,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徐万书徐太傅。相互见礼,桦绱走上前淡淡一笑。
徐太傅虽鬓角已花白,可依旧儒雅谦和,揖手问:“公主可还住的惯?”
自然指得是东宫生活,她又回昭阳殿居住了。可是离宫太久,宫中的一切多少让她感觉有些陌生了。
桦绱摇摇头,直言:“住不惯了。”
还是喜欢袁州的明月山,山清水秀,云雾缭绕,也更自
在。
“还记得第一次见公主的画面,那时臣还是太子殿下的授课师傅,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时他任太子太傅一职,常常出入东宫。小公主是东宫第一个孩子,太子夫妇宠爱,小女娃才学会了走,就已经是书房的常客了。
后来太子薨,又经历变故,他接任御史大夫,公主也去了封地,一晃多年了。虽常常书信往来,可见不着面到底是不一样的。今日细看,不由得感叹时日过得真快,公主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桦绱也感慨:“是啊,许多年了,我第一次写字,写的还是太傅的名字。”太傅将年幼的她抱在膝上,手把手的教着写了‘徐万书’这几个字,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写字。
徐太傅缓缓停下脚步,眉头紧皱,神情带着严肃自责,说:“臣心中一直有愧,愧对明皇重托,臣为太子太傅,当年应劝阻太子。”
桦绱听懂了,忙说:“我父王的过谁都遮掩不了,但也不能将功一并抹去。他的努力我知道,他的过错并不是太傅的错。”
一失足成千古恨,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