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公子近来可好?”她回京有段时日了,一直待在东宫,也不过问事,所以不知道施彤怎么样了。
卓一边走边说:“他身上有军功,又要参加明年科考,若是能考取个功名,陛下定会栽培。”
桦绱点头,然后郑重拜托他:“卓一,麻烦你们多帮帮他。”施家就余施彤,太单薄了。七叔下令将三家家产良田归还,偌大的院落就施彤一人,自然是孤独吧!
卓一忙揖手承诺:“公主放心。”
他们坐在一起,聊起儿时的趣事,本是很欢乐的时刻,可桦绱心不在焉。她佯装很认真的在听,可是她的心她自己知道。她在隐隐觉得遗憾,因他没有出现而微微失落。
她的确在悄悄期待,期待他的出现。就像少女等待小郎君,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只不过克制,表面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可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只一日,他就叫她明白了自己的内心。真是糟糕,也无可奈何,她阻止不了他靠近,更左右不了自己的感情。
凉亭中
“你怎么不给我写信?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承荥最终忍不住,直接抱怨道。当然那些‘安,勿念。’的家书就算了。
江佑勍举目看她,真是直接又格外的执著,好像不回答这事儿就别想过去。江佑勍向后靠去,随意的将手臂搭在凉亭护栏上,说:“臣不受郡主待见,别说写信,就是人站面前,都没个正眼瞧看。”
承荥回了个凶狠的小眼神,娇嗔:“以前是以前,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做数的,别整日揪着这么点儿事不放。”
仪宾大人竟然没恼,似笑非笑的挑眉打量她,问:“所以,郡主这是正眼看了?”
“我如今对你多好。”承荥用眼神控诉他‘没日良心的’,枉她一片痴情。
承荥用绣工精美的绣鞋踢踢他的脚尖,问:“你是不是常常给姑姑写信?”
也给我写封呗,承荥没好意思说出口。她老羡慕了,江佑勍给姑姑写是代江将军写的,为了承诺,为了一份令人尊敬的感情,还为安抚姑姑心中的伤痛。
“嗯。”仪宾手肘支在护栏上,低声回道。
“你,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个红豆。”若实在是没话聊,不给她寄信,寄个红豆也好呀!承荥绞着手帕子,心有戚戚焉的想着。
江佑勍眯了下长眸,淡笑不语,只一味瞅着她,须臾,带着玩味问了句:“闺怨竟已然这样深?”
承荥郡主一怔,反应过来羞恼气愤,脸颊一片绯红。提着长裙在凉亭‘追杀’仪宾,可惜追不上,气呼呼的停下怒视,大大的杏眼水汪汪的还带了一点儿委屈。
江佑勍叹了口气,缓缓走近,抬手用手背轻轻抚了抚气鼓鼓的小脸蛋,柔声哄道:“郡主消了食,不如回院儿午休吧?”
不过,当晚仪宾大人亲自去‘茉莉幽香’茶馆,为郡主买了两大包红豆馅饼做赔礼,不过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