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襟被扯到肩头,颈间有一大片不正常的红痕,那一刻盛怒的情绪冲上头顶。今夜的事,除了小乙与他不需要第四个人知晓了。他握着剑柄,将倒地哀嚎不止的玉珍提溜起来。等小乙抱着人离开,他才将长剑捅进玉珍的胸膛,长剑刺穿,抽剑清理现场后离开。
其实,剑尖随手一划就能取这畜牲的性命,可是那一刻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长剑深刺到底,他还转动过剑柄的,他连痛呼的机会都没有给。
后来为了掩盖四公主这荒淫作风,保李家其它女儿声誉,只当打斗中死了个伶人,县令也同意,将人草草埋了了事。
“可就像你说的,你觉得齐域是特别的存在,而与我有过婚约,又真心相爱过的你,在我心中难道就不重要吗?”比起不知晓他身份的公主,知道一切的顾大人心中俨然更矛盾。
“你与我的理智,正进行一场激烈的角逐,因为你的大获全胜,所以我才会忤逆祖父,也要请旨去洪州。”斜飞的剑眉,点漆深邃的长眸,此时不再锋利,变得柔和。
她将危险引去洪州,他也震惊担忧,书翻开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拿着笔,墨却滴在纸上忘了要写什么。他的姑娘没那么傻,怎么能这么粗心走漏了风声,还偏偏传到了长安。她是为了他,为了笙歌才冒险的。他
无法逃避自己的内心,已经将这份感情摆在明面上,不如直白面对。他请旨去救她是道义,更是情谊。
他不是因为与她在洪州共同经历一番生死而变了想法,是因为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心潮腾涌。她的眼泪,她的祈求,还有满身伤痛又单薄的身形,让他再也无法放开她的手。
黑眸沉凝,低声说:“桦绱,我回来了。就站在你面前,你不必再去从别人身上寻找我的影子。”
桦绱想说我知道,可是控制不住情绪,因哽咽气息不顺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抬手替她擦去眼中的泪,问:“失望吗?”
桦绱汍澜,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我所期盼的,最好的模样。”
顾琰羲长叹一声,上前紧紧拥住桦绱,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说:“桦绱,别再推开我。”嗓音低沉,有一点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