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绱从铜镜中看向喜娘,问她为何?
“我也参加过不少喜宴了,如顾大人这般样貌的郎君是凤毛麟角,况且大人的心都在公主身上。”喜娘停下动作,看墨发垂在公主身后,犹如上好的黑绸缎,泛着光泽。果然人美,哪都长得好。
桦绱急忙问:“你怎么知道,他心在我这?”心里隐约期待。
喜娘笑问:“男人心中有没有你,这怎么能看不出来?”
铜镜中,桦绱洗去红妆,没了妩媚却是另一种清新脱俗的美,更胜在气质高华,雪肤玉肌与红衣最相配。
桦绱看着镜中的自己,果然眉眼都是幸福。
她心中暖暖的满是欣悦,起身绕着殿中走了一圈,还没来得及看看婚房呢。
桦绱少有机会穿这种喜庆的红色,海棠看公主的长袍随着行走在后面飘荡,美得惊心动魄。置身一片喜气的红色中,像是终于熬过苦难,步入幸福的婚姻,心中也替公主欢喜。
桦绱满意的点点头,又坐回床边等驸马,她不该沾床的,前一夜没睡好,又兴奋了一日,早已经昏昏欲睡睁不动眼了。最后的记忆停在那对又粗又大的龙凤喜烛上,眯眼看折射出耀眼的十字光芒,然后桦绱陷入沉睡。
翌日清晨,晨光照耀进来,一片明亮。
桦绱正在装睡,若是她没有猜错他已经醒了。害羞的不知该怎么面对,只给他一个‘文静’的背影。昨夜她睡过去了,睡得很沉,他什么时候回房的也不知道,只是被他唤醒过一次,迷糊中听
他说:“桦绱,这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她想醒来,可是困得睁不开眼,嗯了声又睡过去了。
说这话时他是埋怨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总之是很惋惜的口气。毕竟像她这样,将装醉回来的夫君丢在一边,独自呼呼大睡的新娘长安找不出第二位了。
后来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只记得当时天是暗的,屋中的光亮都来自于外间依旧燃着的那对龙凤喜烛,说是不能吹灭,要等它自己燃尽的。
感觉出身后有人,桦绱全身乏力,放轻动作费力的翻了个身,抬头看向他,看他英俊的侧颜。是她的目光太灼热?还是他太警醒。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撑在她的上方。
“公主,睡饱了?”他盯着她,眸光暗了暗,嗓音低沉,语调柔和,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感觉。
“嗯?”桦绱还没反应过来,表情也有些怔愣。
“春宵一刻值千金,臣一直等着殿下醒来。”眼眸里暗沉之色更浓。
她听懂了,他却没有给她羞赧的时辰便俯身过来,亲吻了她的唇。
轻纱飘荡,红烛摇曳,床笫之欢,握雨携云,旖旎缱绻。
“公主c驸马爷,该起身了。”门外响起拍门声,打断了桦绱脑子里在红帐中与他交颈而卧c耳鬓厮磨的缠绵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