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
忐忑烟消云散,心脏轰鸣不止,周予安有些无措的抱着红酒瓶,怔怔望着钟弗初。
这三个字分明只是邻居间再寻常不过的社交话语,他却觉得被钟弗初说出来,每个字都变得温柔缱绻,好似藏着什么承诺和誓言。
一定是自己的烧还没退,他晃了晃脑袋,猛然想起自己房子主人的身份,忙道:
“钟…钟医生,你在这儿坐坐,我去给你倒水。”
周予安将红酒瓶放在茶几上,手忙脚乱的在屋子里乱窜,他才刚搬进来,徐行把东西送到就跑了,这里一片乱糟糟的,烧水壶也没有,连想倒点水都找不到。
他泄气的挠了挠头发,只觉得今晚的计划太过失败,早知道明天收拾好了再让钟弗初过来做客。
“抱歉,我找不到能喝的水,要不我们喝红酒吧?”周予安想起宋涤新那瓶酒,拿着两个刚翻出来洗好的高脚杯,问正坐在沙发上打量房间的钟弗初。
“你现在还不能喝酒。”钟弗初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眼时间,“去我那儿吧。”
“嗯?”周予安没反应过来。
“你总不能一晚上不喝水。”钟弗初将茶几上的红酒拿了起来,往门外走去,“这瓶酒我没收了。”
仿佛所有的光都落进眼里,周予安双眼亮晶晶的跟在钟弗初背后去了他家。
明明只是昨晚在这儿住了一夜,今晚过来做客而已,但当周予安穿上那双皮卡丘拖鞋,却觉得自己天天住这里似的。
他在沙发上坐下,正襟危坐的两手放在膝盖上,钟弗初倒了一杯水给他,他双手接过,一口一口的慢慢品着。
这水要是喝不完就好了。
“吃晚饭了吗?”钟弗初问他。
周予安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然后又猛地摇头,都快把头给摇掉了,他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睛。
钟弗初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
周予安松了口气,他其实和徐行在附近的餐厅里吃过了,但他想在钟弗初家里多呆一会。
过了一会茶几上突然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他看过去,发现是钟弗初的手机来了电话,忙拿了起来往厨房跑。
“钟医生,你有电话。”他扒在厨房门框上大声喊着,看了眼还在震动的手机屏幕,接着道:“是叶医生的。”
钟弗初正在炒菜,说:“你帮我跟他说,我等会打过去。”
周予安应了声好,接通了电话转身往外走。
“弗初,爷爷今晚洗澡的时候把腿给摔了,园里的孩子太小了,我们得赶快回去。”叶阑的声音很焦急。
周予安一听钟弗初爷爷出事了也有点儿急,忙道:“叶医生,我马上去跟他说,你等等。”
电话那边没再说话,周予安没注意,急冲冲的往厨房跑,对钟弗初大声道:“钟医生,叶医生说你爷爷的腿摔了。”
钟弗初立马关了火,擦了擦手接过手机,眉头深深蹙起。
“叶阑,是我。”
“我现在就过去。”
“你也是,路上小心。”
周予安见钟弗初挂了电话,忙问道:“你爷爷要紧吗?”
钟弗初向玄关走去,说道:“估计骨折了,我现在得回去把他送到医院,你……”他拿上钥匙,望着周予安。
“我没事,等会我自己下去吃,你快去看你爷爷吧,不用管我的。”周予安知道自己现在十分多余,非常自觉的换上鞋,往门外走。
“周予安。”钟弗初却突然叫住他。
他愣了愣,站在门外回头看着钟弗初。
钟弗初走出来将钥匙放在他手里,道:“如果家里缺什么,可以从我这里拿。”
说完直接走向了电梯口。
周予安怔怔看着手里的钥匙,直到电梯“叮”的一声才回过神,他还未来得及思考,双脚开始奔向电梯。钟弗初已经走进去了,电梯门正在缓缓关闭。
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又犯了问题,双手猛地卡住电梯门,门又自动打开,而电梯里居然不止钟弗初一个人,还有一个大妈和大爷,此时都盯着他。
“快进来啊,愣着干嘛。”大妈催促道,她手里拿着把舞蹈扇,显然要下去跳舞。
钟弗初也看着他,目光里的情绪他来不及看明白。
他脑袋里嗡嗡作响,只觉得自己又在犯傻的边缘,心里有话想说,却只瞪着钟弗初道:“你,你路上注意……”
“安全”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钟弗初一把拉了进来,撞到了他怀里。
“想跟着就进来。”钟弗初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低沉的声音在耳膜上阵阵鼓动,周予安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奔涌,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他不知道钟弗初如何看出他的心思,但他确实想跟过去,去多了解钟弗初一点,看看他长大的地方和他的亲人。
大爷按了关门键,电梯开始下行。
大妈和大爷开始讨论今天晚上跳什么舞,周予安依旧站在钟弗初面前,低垂着头,怕自己的红脸被发现,却不知道红透的耳朵根本无所遁形。
他小声说:“我会不会给你们添乱啊?”
“不会。”钟弗初回答的很简洁。
出了电梯,周予安跟着钟弗初上了车,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越想越紧张。
钟弗初的爷爷受伤严重吗?自己会不会反而添麻烦?
会见到钟弗初的父母吗?是不是要买点水果或者保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