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有些踌躇,因为目前的情形跟原书有所不同,原书两人后山偶遇之时已有感情基础,可现在蔺子旬那块冰山却连女主的面都没有见过。
有些难搞,江沅正出神,只听到府尹那边正在向蔺子旬禀告一事,府尹面色沉重急切,隔了好远,江沅隐约听到府尹口中提到什么“府衙后院的救灾篷已住满灾民”,还有“今日一早又有二十多位染上瘟疫的病人被收押在后院医治”。
妥了,江沅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书中岳清儿按照剧情线会马不停蹄地在后院为二十多个病人把脉扎针,一身疲惫,然后天黑后去后山洗澡,从那二十个病人来看,就是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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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一带水系发达,进入酷暑以来,连降骤雨,洪灾之后必有瘟疫,瘟疫泛滥起来,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本就食不果腹,如何抵得住这天降奇祸。
岳清儿皱着眉头沉思,她的贴身丫鬟落葵心疼地替她擦擦额角上的汗珠。
岳清儿依旧不知疲惫,她今日接连救治了二十多个危重病人,悬壶济世,本来就是岳家的家训,她作为岳家的独女,谨记家训,就是为了力求做出不输男儿的功名来。
“我最近救治的灾民人数都清点好了吗?”岳清儿眼神锐利,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狠劲。
落葵忙点头:“一个不落,全都记在册上,御医院不日就会得到前线消息,小姐在这次赈灾救济中,给朝廷立了大功。”
岳清儿沉吟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
“做得再好,那又如何,还不是个女子。”
落葵低了头,不敢多劝。
“替我准备明日的药箱。”岳清儿神情坚毅,她独自推开门,走了出去。
落葵没有跟上去,她家小姐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子养大,文能行医,武能骑射,堪称女中豪杰,这时候,小姐大概是去后山沐浴去了,岳清儿喜静,落葵也知趣地不跟着去。
白日的暑热散去,后山倒是一片清凉,只听到蝉鸣声阵阵。
岳清儿褪下沾染了病人呕吐物的外衫,还有里面的亵衣,露出漂亮的锁骨线条和纤细的腰肢,四下无人,她捂着身子下水,像一尾鱼一般隐没在湖水里。
她的外衫被扔到湖水边的灌木丛上,灌木丛下,一个人头上扎着一圈树枝,隐藏在其中,是江沅捂着鼻子,她一边闻着岳清儿外衫上面令人恶心欲呕的味道,一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湖水中身材曼妙的那个身影。
江沅忍受着这古怪的感官刺激,还要竖起耳朵防备着周围的动静。
蔺子旬和岳清儿的第一次会面,这可关系到自己的小命,江沅觉得自己有必要来探探动静。
只见水中的岳清儿白皙婀娜的玉体若隐若现,江沅不觉有些呆了,流出了两条鼻血。
不愧是女主,虽然走的是气质风,但实际上的身材还是很有料的。
突然身后的草丛仿佛有异动,江沅一个激灵,把自己埋得比先前更深了一点。
果不其然,从小径过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淡淡的月光下,蔺子旬略显削瘦却挺拔出尘,他那张苍白又绝美的面孔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跟湖里那一位,不可说不是一对壁人。
蔺子旬说不定已经背着人将那些春宫图研究了个透彻,开了窍的男人,见了这副令人眼晕的春色场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荷尔蒙爆棚的好戏。
江沅有些紧张和兴奋,她凝神细看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恍惚之间,只觉得自己身下似乎有些异样的冰凉,她一低头,立刻吓得灵魂出窍。
一条青绿色的小蛇在月夜里闪着幽光,如同鬼魅一般蜿蜒缠绕上了她的小腿。
出于灵长类生物对于蛇天然的恐惧心理,江沅尖叫出声。
卧槽,江沅心中暗叫不好。
这一叫可不得了,这边蔺子旬身后的暗卫“噌”地一下利剑出鞘,那边水中的岳清儿犹如惊弓之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游到岸边,一把抓起盖在灌木丛上面的衣衫遮住玉体。
那条肇事蛇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江沅头顶的遮盖没了。
她站在灌木丛里,头顶着一大丛树叶树枝,已经彻底暴露在岳清儿和蔺子旬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