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北城之外铁骑呼啸而去。
张继业抹了一把汗率两千步军回城。
贼骑数百奔至城外袭击出城樵采的军士张继业率两千步军出击将贼骑击退。
说是击退其实是吓退罢了对方作势冲了一次见步军阵脚不乱丢下几具尸体就走了根本没交手。
不过张继业还是很紧张汗如雨下比他手下那帮结阵迎敌的大头兵们差远了。
回到城中后大军回营他则前往都虞候交卸兵权这时天已经擦黑了。
匆匆回到府中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父亲张全义拉了过去。。
在座的除了二弟张继业、幼弟张继孙之外还有幕府行军司马苏濬卿、衙将解宾。
张继业一一行礼尤其是解宾手握军权还是他的老丈人。
“贼军退了?”张全义面容愁苦地问道。
“已被儿率部击退。”张继业说话的声音很大。
“那就好。”张全义点了点头没继续说什么。
张继业有些失望。
“张慎思这次闯了大祸了已被解送汴州。全恩亦被罢刺史之职等待发落。”张全义叹道:“而今须得小心行事了河清之战我军损失惨重后面肯定要追究责任此时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大帅便是追究责任也追不到咱们头上吧?”解宾问道:“咱们一没打败仗二没让大军饿肚子诸事勤勉如何追究咱们?”
张全义冷笑一声。解宾到底是武夫对这些官面上的事情不太清楚。
“河清大败河阳镇上下人人都要吃挂落。”张全义道:“便是我这个河阳节度使的头衔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解宾有些惊疑苏濬卿若有所思。
“看这场战事会打到什么程度吧。”张全义说道:“若孟、怀尽失那这河阳三城多半要由汴人来守, 一如洛阳旧事。”
说到这里, 张全义也甚是苦恼。
比起历史上, 他如今的处境是真的太差了。那会朱全忠横扫天平、泰宁、感化、魏博诸镇他只需在河南府、汝州收拢流民发展生产, 提供战马、器械、钱粮。
长时间和平下来洛阳一带已经大有起色, 府库丰盈。地方上的官吏皆出于其手, 根基深厚。
但这个时空, 在洛阳扎下根没几年邵树德便打来了。随后朱全忠派了胡真过来, 大军屯驻与夏贼厮杀。久而久之地方上的权力已被胡真侵占不少。
胡真是有意识这么做的, 朱全忠也是有意识这么做的。
胡真资历太老, 当了宣义节度使后, 滑、郑二州就隐隐有山头倾向。被朱全忠调往河南府后, 滑、郑二州藩镇化的苗头慢慢消失同时还让胡、张二人在一个盆里抢食, 这手段这心性呵呵。
胡真有反意吗?多半没有。
但朱全忠怀疑他要反, 不给他这个机会。
张全义有反意吗?也没有。
但朱全忠会怎么看他?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干脆抢了洛阳?
什么战败追责, 那都是表面文章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这些东西, 长子张继业不懂衙将解宾不懂, 但幕僚苏濬卿肯定懂。
“大帅不如——”苏濬卿见屋内都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便压低声音道:“不如固守城池坐观成败若朱全忠实在逼得太紧就降了邵树德?”
解宾大惊失色。
他是河阳衙将但河阳仅有的一点衙兵都丢在河清、轵关了, 眼下城里只有两千多州县兵。虽说数月前刚募了三千余流民精壮入军但时日尚短能有什么战斗力?至多再加上从洛阳带过来的五百骑兵但他们是河南府人, 不到山穷水尽愿意降吗?
“苏判官!”张全义脸现怒容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