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人中箭倒地。
李璘挥舞重剑砍在第二人身上怒吼一声:“有死而已!”
“有死而已!”军士们大声回应。
声音有些稀稀落落但气势十足。
“杀人恶鬼”脚步不停驱赶着阵脚有些动摇的贼兵向前卷去。
朱延寿气得要亲自下场冲杀不过被亲兵拼死拦住了。
“骑军呢?”朱延寿怒道:“还有多少骑军都给我撒出去横击!横击!不要怕伤亡横击截断夏贼!快!”
很快有人去传令。
夏贼那五百敢死甲士冲得最猛破了第一阵第二阵多半也要溃了。但再锋利的刀斧用多了之后也会卷刃也会钝。现在最紧要的是拦腰截断夏贼第二波两千步卒前进的方向不能让他们跟在前军后面杀入那样庐州这五千中军可就全完蛋了。
五百大剑士怎么能冲杀得这么猛呢?朱延寿有些不解都不怕死吗?
没人能回答他的疑问。
大旗之下几乎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支气势如虹的箭头部队。
他们还在前进!
第二阵被击破了下面一阵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个高地了夏贼不会向这边杀来吧?那也太疯了!
“着白袍者朱延寿杀朱延寿!”战场上响起了大喝。
“杀朱延寿!”
“斩了朱延寿狗头!”
铁甲洪流丝毫没有停顿。他们喘着粗气浑身是血端着刀剑斜冲了过来。
数十庐州兵被他们一吓直接溃散了。但庐州军还是有敢战之士数百人挺着长枪、步槊迎了上去。
咒骂声、惨叫声、惊呼声、哭喊声连续不断地响起。
从朱延寿的角度看来那迎上去的数百人因为走了一段阵型不再严密当下就被夏贼冲了进去双方展开了一场彻头彻尾的乱战。
有夏贼将领带着百余人突破重围直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朱延寿站着不动紧咬着嘴唇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五百甲士就能杀透他的大阵直取中军大纛这个事实简直让人崩溃。
练了三年的兵难道都是纸糊的吗?
多少次夜间起身巡视大营。
多少次散尽财货遍赏全军。
多少次杀人立威整肃军纪。
好不容易将庐州军打造成了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虽然可能不如黑云都但应该不比吴王的那三万北归人差多少。
如果再给他三五年以庐州之富朱延寿有信心将这万把人进一步整顿升华凌驾于北归人之上。
“使君事急矣还请照顾我之家小。”亲将跪地朝朱延寿拜了一拜随即解了衣甲肉袒前出道:“平日吃香喝辣玩弄妇人都痛快了吧?报使君大恩的时候到了随我冲杀!”
百余名亲兵默不作声地跟上。
一方百余人上坡一方百余人下坡双方迎头相撞展开了惨烈的搏杀。
何檠连射两箭毙杀二人。一名贼兵举刀砍来他下意识一避绕到敌兵身后弓弦一套死死勒住敌兵脖子。
有人举枪向他刺来有袍泽奔过来挡住。
又有贼兵冲来袍泽挥舞着陌刀继续赶来。
双方两百余人战做一团。
李璘劈倒一名贼人军校带着十余将士步履沉重地往山坡上冲。
他已经看到了那名白袍贼将。
他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或许还有几丝惶恐。
“终于抓到你了!”李璘提起重剑脚步陡然加快。
“使君快走!”围在朱延寿身边的亲信、侍卫疯了般涌上来。
有人不顾刀剑临身拼死抱住李璘的身体。
有人倒在地上只剩一口气还伸手死命拽住正要追杀朱延寿的夏军将士的脚。
朱延寿浑浑噩噩地上了马仓皇离去。
没人跟他一起逃所有人都在死命拦截追兵。
看得出来他拼杀多年还是有一些愿意效死的亲信的。
李璘甩开已被他斫成肉泥的贼人军校恨恨地看了一眼朱延寿逃窜的方向仰天长叹。
不过他很快清醒了过来大步走到大纛旁捡起一把斧子将其斩断。
朱延寿的帅旗不情不愿地从空中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