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拔高海鱼的地位炒作一种普通的食物让其戴上光环引得外人追捧人为创造市场。
银鞍直的勇士有朝廷赏赐海鱼其他人不眼红吗?眼红了怎么办?花钱买啊!市场就是这么创造出来的。
以后给官员发放的过节礼品中也可加入此物。司农寺上林署有一项职能便是管理冰窖——季冬藏冰每岁藏一千段方三尺厚一尺五寸所管州于山谷凿而取之。冰窖里的冰是给皇室、官员享用的并不藏物但可以改建几个冷库出来只要隔热做得好咸鱼之类的食品可以保存很长时间。
在泰山脚下休息一晚后六月初六邵树德回到了泰山宫开始接见各地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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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爷。”皇三子邵勉仁、皇四子邵观诚一同入宫拜见。
“坐吧。”邵树德靠坐在胡床上脩仪裴贞一在一旁煮茶。
上次东巡皇后安排德妃、贤妃、封昭仪、野利昭容、陈脩容、张充媛六人随驾服侍邵树德又点了江婕妤一起随驾。
此番北巡昭媛嵬才氏、脩仪裴氏、脩媛萧氏、充仪杜氏、充容韦氏五女随驾邵树德又点了充媛张惠、婕妤储氏陪伴服侍。
“三郎在登州也不少时日了可曾学到什么?”邵树德问道。
“阿爷州县官吏对我表面客气实则疏远。”邵勉仁实话实说道:“儿多番使劲终于笼络了一些人这才明白了地方事务。今只有一个感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治理好一县也是很不容易的。”
邵树德含笑点头。
你一个皇子下去人家不防着你才有鬼了。私下里分钱的手段能拉你一起来?欺压百姓的事情能让你看到?不想活了?被孤立太正常了。
不过正如邵勉仁所说总有想上进的人来巴结他笼络出一个班底打开局面并不算很难。而且看样子三郎继承了他母亲的智慧行事很有分寸至今没听闻有什么闹得不可开交的事情。
这就对了。
让你下去不是去查桉不是惩办贪官而是去熟悉地方事务的。天底下那么多官员少有不伸手捞钱的区别只是多寡罢了你惩办得过来么?
把他们搞得狗急跳墙了真以为不敢杀皇子?
“你能这么想阿爷很高兴。”邵树德说道:“下个月你便出任蓬来县丞吧。先熟悉下怎么当县丞分寸如何好好干。”
“是。”父亲没有自称“朕”而是以“阿爷”自称邵勉仁很开心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被母亲牵着小手、被父亲抱在怀里的快乐时光。
“四郎海关令史还做得来么?”邵树德又问道。
“阿爷他们就没安排多少活计给我。”邵观诚苦笑道:“若非儿跟摩尼法师学了些大食胡语怕是无事可做了。”
令史其实是吏员但属于比较机要的那种接触的都是海关核心文件。大夏承袭前唐官少、吏多令史竟然没多少事做那就说明被孤立得很严重。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邵树德脸一落很不高兴说道:“学学你三哥他怎么打开局面的。”
“是。”邵观诚诺诺道。
“海关甚为紧要。”邵树德说道:“大食胡商多在广州交易甚少有北上的。你结交的胡商明年可会来?”
“说……说是要来的。”邵观诚嗫嚅道。
邵树德叹了口气。
老四的母亲诸葛氏本是他的世侄女姿色在后宫之中并不出众长相只能说清秀。性格也有些偏弱不是很自信。如今看来四郎是遗传了母亲这个特质了被海关的一帮老油条给耍得团团转。
“你外翁现在也涉足海贸了与海关官员打得火热抽空拜会下让他帮你想想办法。”邵树德点了点儿子。
“遵命。”邵观诚应道。
四郎的外翁当然就是诸葛仲保了故山南西道节度使诸葛爽的义子、亲将。邵圣微时两人称兄道弟至于反目成仇则是后来的事了。
诸葛仲保失败后一直很安分以做生意为主。涉足海贸是去年才开始的事情目前名下有两条船一条跑新罗一条跑杭州听闻生意不错正打算扩张业务。
邵树德很支持诸葛仲保的这个想法鼓励他扩大船队规模开辟更多的航线比如到日本、福州、广州、安南的航线都可以慢慢安排上。
“为父对每个孩儿都有期望都希望你们学有所成而不是只知享乐的蠹虫。”邵树德又道:“广陵邵氏数代单传至为父这一代才稍有兴旺气象。为父希望你们兄友弟恭互相帮衬。如今这个世道亲兄弟都不相信还能信谁?好好做吧不要辜负了阿爷的期许。”
“是。”两兄弟赶紧应下。
裴贞一给邵树德倒了一碗茶。
她也跟了圣人好些年了诞下一儿一女皇五子惠贤便是其所出。
此时看到圣人教育孩儿心中也有些感触。生在天家兄友弟恭又谈何容易。她也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一儿一女长大成人安享富贵不枉她这么多年的牵挂如此而已。